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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无垢神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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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尘转身进洞,步入熟悉的丹室,心想:“须得尽快将洞清理干净,专心修炼。无论是圣品星辰诀,还是衍妙圣法,都需苦修,不下苦功,总难有进步”。一想到下次见面,凌朴便是金丹修为,瞬间又有了动力。

于是花了几个时辰,将雷光洞除旧纳新,清理干净。迫不及待,在丹室盘膝而坐,照着圣品星辰诀所传秘诀,潜心修炼起来,依然是全力主攻天权星法。这路星法,用陆天旋的话来说,花里胡哨,确实如此,比如“流云萦绕”,若非生死关头,仓促使出很可能反受其害。

但李书尘天性灵动,自觉与这类千变万化的功法更为相合,心下琢磨着,能否自天权星法中再悟出一道新的武技,因此余下几日,李书尘全神贯注、专心致志打坐练功。

几日倏忽而过,功夫不负有心人,竟然小有收获。自天权星法中,他又悟出一套武技。依托体内七星线路,灵力为媒、星力为辅,化出幻影。这幻影如同真实的分身一般,心随意动,能够心控,进行攻击或防御,使敌方难以分辨真假。当然以李书尘此刻修为,只能化出一道幻影,时间也仅能存在一息而已,但已大受鼓舞。

此招仍然花里胡哨,但李书尘却觉得妙不可言。心想:招式花哨并非功法不济,只因为我自身修为不足,若我境界高深,自然也可化出强横攻击武技。只在后天境界便可修出一道影分身,在危急关头出奇制胜,假以时日,境界高时,或可化出成百上千道幻影。

又一想:若我晋升出窍,别人元婴离开肉身,只能修成一道身外化身,我凭借星辰诀,化出这道幻影以假乱真,千变万化,真真假假,那岂不是形成碾压之势。想到妙处,心中喜不自胜,暗道:“这武技乃我自创,今日起,便命名为‘星辰化影’吧”。

正在洞内沾沾自喜,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高亢鸣叫之声,似苍鹰翱翔,浑厚有力,即便是在洞内,也听得清清楚楚。李书尘心中一个咯噔,急忙收功,忙不迭跑出洞外。

果不其然,天上一只苍鹰盘旋,远远望去,正是紫薇盟十二位元婴宗主之一,北境寒鹰堂的堂主张万仞,李书尘抬头向天,运气成线,呼出:“张堂主何事到此?”

见李书尘出洞,张万仞嗖的一声,自高高的天际,一个俯冲,直落在洞口。李书尘只觉得地面一颤,一股劲风扑面,激起砂石阵阵。

张万仞一落地,便单膝跪地,抱拳躬身,低声道:“属下张万仞拜见天权星主。”李书尘问道:“张堂主何必客气,快快请起,此来何事?”。张万仁道:“此处说话是否方便,不知阴易长老此刻是否正在洞内?”李书臣笑嘻嘻道:“阴长老早云游他方,百年不归,今后不论有什么事情,直接来雷光洞报知于我即可。”

张万仞松了一口气,说道:“盟内下属十二宗门之一鬼剑门,门主任继祖今日遭遇强敌,被人一掌打成重伤,独望峰主仲品急遣张某来报知星主。”李书尘吃了一惊,说道:“是何人如此大胆,专门针对我紫薇盟吗?”

张万仞四处望望,仍不放心,低声道:“兹事体大,此刻不便明言。仲品也有伤在身,万望星主伺机赴独望峰一行,他自会告知原委”。李书尘点了点头,心想:连仲品这般老成持重之人也受了伤,此事确实棘手,若非极端重要,断不会安排张万仞风驰电掣赶来。当下也不犹豫,招来乘风鹤,跃上后背,便急向独望峰驰来。

张万仞展翼,一扬便是数里,远远不见了踪影。李书尘乘风鹤已是快极,却也跟不上,心中大骇:神鹰诀的威力果真不凡,元婴宗主果然都是有真本事的。

两处相隔不远,不到小半个时辰,已到独望峰,云端向下看,仲品与张万仞早早在下方候着。按落鹤身,一跃而下,仲品急忙迎上,欣喜道:“星主亲至,大事可决,速随老朽前往内室。”李书尘点点头,仲品和张万仞二人引着李书尘走过大堂,蜿蜒几处,便到了一间屋舍内。

李书尘走进门内,室中已坐了一人,另有一人躺在一张矮床之上。张万仞道:“两位兄弟,天权星主驾到!”坐着那人急站起,躬身行礼。仲品介绍道:“此乃风云门门主黄义真”,张万仞指着卧在矮床上那人,说道:“任大哥身受重伤,不能起来见礼。”

李书尘回礼毕,侧身坐到床边,对着任继祖问道:“任兄,究竟何人,与我紫薇盟敌对?”

那任继祖呻吟道:“报于……星主,乃是被离剑山庄……沈无垢所伤!”

李书尘一惊,心口一蹦,道:“怎么会,沈无垢不是在毓秀峰,怎么会惹上她?”心中很是纠结,与离剑山庄对上,就怕遇到沈无垢与沈依缨,姑侄俩帮自己太多,若真遇上,委实难办。

仲品缓缓说道:“启禀星主,此事说来话长,还得从那天楚星主与沈千秋决斗之事说起。”

李书尘喃喃道:“我记得二哥五哥已亲赴金鳌岛劝解,难道出了意外?”仲品道:“那倒不至于,天璇星主出手,天下虽大,也没几人能当他敌手,他只使出一招‘袖里乾坤’的大神通,一下便将楚星主和沈剑圣卷入袖中,不知带往何方了。”

李书尘道:“那事情如何发展成这样?”

张万仞插口道:“仲兄去得晚,未曾亲见当时场景。那天张某赶到金鳌岛时,摇光星主已将他二人隔开,劝说良久。可两人皆杀红了眼,沈千秋说楚星主狼心狗肺、贪生忘义;楚星主斥沈千秋丧心病狂,彼此不死不休。拖得久了,天璇星主不耐,张口便道:既是因玉衡而起,我这便将你二人带到她临终之处,你二人各诉缘由,而后一决生死,二人活一,如何?”

李书尘道:“两人既已纠缠百年,如何倾诉一番便能化解,二哥这一手可不太妥当。”

张万仞继续说道:“天璇星主岂是凡人,他做事自有道理,只一招‘袖里乾坤’,便将两人缩到黄豆大小,裹入袍袖中。中了此术,两人如坠云雾,灵气阻滞,生死不能自主,却在星主袖中面面相觑,日夜相对,而玉衡星主殒命处在北境,此去山高水长,不知何日方至。”

李书尘瞬间明白了妙处,笑道:“原来如此,这一来,两人有充足时间可互相理论了。”

“正是”,张万仞道:“天璇星主此去北境,或一日即至,也可数十年不至,甚至是否前往北境也未可知,这两人在袖中面面相觑,总要将过往情景理个一清二楚。”李书尘点头道:“如此甚好,为何又与离剑山庄爆发冲突”。

黄义真见张万仞说不到点子上,内心焦急,插口道:“禀天权星主,两位正主离去,可我们兄弟数百年来与离剑山庄血债累累,可是要讨个说法,沈岳还在岛上呢。”

张万仞道:“是啊,黄门主说得对极!六十年前,沈岳这小子就将鬼剑门下辖十余个门派杀了个人仰马翻,如今离火神剑大成,更到金鳌岛惩凶,我等岂能放过?因此,我与黄门主二人出手,将沈岳与一众红衣剑士截住,欲除之后快。”

李书尘头疼,心道:“如此一来,血债纠缠,如何化解”,无奈问道:“战况如何?”

仲品道:“此时老朽与任贤弟也已赶到,沈岳家传武学确实不俗,以一敌二,犹能立于不败之地,红衣剑士更结阵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势要围杀。”叹了口气,续道:“我二人自然看不过去,先后杀入,我一掌将沈岳击得吐血,任贤弟更是只出一剑,就击毙了十二名剑士。”

十二位元婴宗主,修为有高有低,本就是以任继祖为最强,仲品次之,李书尘也从言语中,隐隐感觉了出来,点头道:“若此时收手,或还能化干戈为玉帛。”仲品道:“正是,敌我数百年来相争不休,若哪一方能先退一步,或可海阔天空。”

黄义真早就不忿,打断仲品道:“死去的兄弟们可不这么想,任门主弟子和手下十数人死在离剑山庄手上,此刻见到沈岳,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下要与沈岳一决生死。”

李书尘心道:“沈岳修为在张万仞、黄义真之上,尚逊仲品一筹,而任继祖似乎比仲品还强,如何能打得过他?”果不其然,张万仞道:“不知死活的沈岳倒也硬气,明知必死,也敢接下。”

仲品叹道:“我等出手,尚留手三分,可任门主出剑,岂会留情?因此事情越发不可收拾。”张万仞道:“任大哥幽冥剑法鬼神莫测,不出十招,沈岳必定身首异处。”李书尘心里紧张,不知如何作答,只得嗯了一声。

仲品道:“任贤弟出剑,三剑后,沈岳已身上挂彩,眼见即将败亡,可没想到,一道女声传来,喝叫住手,我等眼前一花,任贤弟长剑已被两指挟住,动弹不得。”李书尘神情一震,说道:“定是沈无垢到了?”张万仞道:“这小娘们带着个小丫头,躲在后面一直不露面,我们竟都不知道还有这两人在。”

李书尘点了点头,心想:“沈无垢带着沈依缨,定是不忍心参与这般仇杀,非不得已不想出面罢。”

仲品道:“沈无垢名动四方,本不愿参与此事,但沈千秋亲至,她不得已随离剑山庄众人同行,金鳌岛上屡次劝阻沈岳不听,兄妹因此生隙,若非沈岳生死一线,她也不会出手。”

黄义真气愤道:“小娘们自救走沈岳也就是了,出手一招就制住了任大哥,如此羞辱,任大哥岂能甘休?”

李书尘一阵头痛,心想:“这些元婴宗主全是一方之雄,平时自视甚高,若折了面子,定是要找回场子,如此事情越发复杂,越难排解了。”

那躺在床上的任门主忽然呻吟道:“不……不怪她,是我不知天高地厚。”黄义真气道:“任大哥,此事就是我遇上,也要和她博命相斗。”任继祖道:“她……剑术出神入化,假以时日,无人是她敌手……沈千秋也不如她。”

仲品叹息道:“沈无垢确实天纵奇才,任贤弟连出数招,运剑如风,她却以双指为剑,化繁为简,轻描淡写,一一化解。任贤弟急躁,凝聚全部灵力,使出一招‘幽冥长河’,滔滔灵气长河,似九幽黄泉,连绵不绝,逼得沈无垢出真力。想不到沈无垢已悟出剑意,牵引灵力,离火劲借势导力,将全部剑力反弹,任贤弟躲闪不及,尽数吃下,当场重伤吐血倒下。”

李书尘咋舌,同是元婴,沈无垢似乎就是天花板,锋芒之盛,无一人能挡。

张万仞不服气道:“若论剑术,我等不如,若论速度,张某绝不怵她。”

仲品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等心焦,以为沈无垢要下毒手。三人暴起发难,张贤弟速度最快,羽翼一闪已击向她背心,我与黄贤弟随后,三人战力全开。可那沈无垢,剑术通神,竟然以灵力凝聚出一柄似真似幻的赤色光剑,挥舞击刺,神出鬼没,张贤弟和黄贤弟都先后中剑,老朽支撑略久些,也被她一掌击中前胸,呕了一口血,好在下手不重。”

四人你一言,我一语,将那天的场景娓娓道来,沈无垢恐怖之极,几位元婴宗主更是十分气恼。

正在这时,仲品忽道:“沈无垢大人有大量,放了我们四人,可我等小人行径,做出这等下作之事,如何处理,大伙儿都听天权星主的指示。”说着转向李书尘,十分恭谨,张万仞和黄义真面上一红,也不再说话。

李书尘奇道:“何事如此?”心想,就算败于沈无垢之手,最多折损面子,也谈不上下作啊,定有什么隐情在内。

见众人都不说话,几人更是时不时的目光瞄向张万仞,心中有些疑惑。

张万仞见目光都注视在自己脸上,大窘,只得说道:“吃了这般大亏,任大哥又重伤晕迷,羞辱前所未有,岂能不报?张某别的不擅长,自负速度同境界天下无双,所以,一时兴起,趁夜色返回金鳌岛,抓了个人质,更放言要沈岳和沈无垢十日后备厚礼,来独望峰负荆请罪,否则便要撕票!”

此话一出,室内尴尬之极,四人都面面相觑。李书尘几乎气极,心道:“四人都是一方宗主,境界深厚,怎么会做出如此出格之事,这该如何是好?”

许久,仲品苦笑,轻声再向李书尘问道:“星主,大事难断,我等惟星主马首是瞻,您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