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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馆外，夜风吹得林小梦的发丝凌乱。她和顾知并肩走着，街灯投下他们模糊的影子。顾知突然凑近，低声问：“梦梦，我可以叫你梦梦吗？总觉得这个名字特适合你。”他的眼睛眯成一道弧，笑得像只小狐狸，带着点让人心动的诱惑。林小梦愣了一下，笑着点头：“行啊，你爱叫啥叫啥。”她的语气轻松，可脑海里却全是白惜的影子。她知道自己今晚的行为会让他痛彻心扉，可她无法停下——她习惯了用伤害来表达不满，习惯了用别人的痛苦来填补自己的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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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惜蜷缩在沙发一角，手机屏幕的冷光将他苍白的脸分割成明暗两块。他的拇指机械地滑动着，从通话记录到短信界面，再到微信对话框。每一条绿色气泡都像投入深渊的石子，连回声都没有。
【小梦，你在哪儿？回个消息好吗？】
【我错了，我不该晚回来，你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小梦，我很怕，求你接电话……】
屏幕里始终没有回应。白惜的指尖微微颤抖。
不会的她不会又
白惜猛地站起身，眼前一阵发黑。他踉跄着抓起钥匙冲出门，连外套都忘了拿。初春的夜风像刀子般刮过单薄的衬衫，但他已经感觉不到冷了。比起胸腔里那种被活生生挖走一块的痛，这点寒意算什么？
他开着车在西城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游荡。白惜的视线扫过每一个行人，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希望与绝望的交替。奶茶店、餐厅、她常去的那家24小时便利店每个她可能出现的角落都空荡荡的，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合谋将她藏起来。
华人区的网吧门口，白惜颤抖着推开门。混杂着烟味和泡面味的空气扑面而来，他眯起被霓虹灯刺痛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中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
&34;找人？&34;网管头也不抬地问。
&34;一个女孩，栗色长发，大概这么高&34;白惜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网管耸耸肩：&34;今晚来的女孩多了，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个。&34;
白惜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影子被霓虹灯拉长又缩短。他突然想起几年前那个雨夜，那种被背叛的刺痛缠绕在他心头，让他几乎崩溃，而现在那种熟悉的窒息感又回来了。
凌晨一点，白惜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公寓，推开门，客厅依旧空荡荡的。他跌坐在沙发上，手机屏幕上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求你接电话”。他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底打转，却被他强行压下。
——她又一次离开我了，像那年一样。——
他想起她追到西城时的泪水，想起她扑进他怀里的温度，想起她咬他锁骨时的倔强。他以为她变了，以为她真的想和他重新开始，可现在，她又用同样的方式惩罚他。
他卷起左臂的袖子，&34;林小梦&34;三个字的纹身在暖色灯光下泛着不自然的红。现在他看着那个纹身，手指不受控制地抠弄着结痂的皮肤。轻微的疼痛带来奇异的安慰，就像林小梦生气时咬他肩膀的感觉。
凌晨三点，门锁轻响，林小梦推门而入，栗色长发被夜风吹得凌乱，脸上带着几分倦意。她看到白惜坐在沙发上，愣了一瞬，随即皱起眉，语气冷淡：“你怎么还没睡？等着抓我啊？”
白惜猛地抬头，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痛楚：“小梦，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一晚上，给你打了五十六个电话你电话不接，消息不回，你知不知道我……”他顿了顿，声音闷闷的，“我以为你又不要我了。”
&34;不要你？&34;林小梦打断他，“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无辜？我出去吃个饭怎么了？你不也晚回来？凭什么我得在家等你，你就可以忙你的？”她上前一步，目光冰冷，“我跟我朋友吃饭，关你什么事？你不是有你的同学吗？”
&34;那不一样，我是为了我们的将来&34;
&34;将来？&34;林小梦突然笑了，那笑声像玻璃碎片划过白惜的耳膜，&34;白惜，你现在都给不了我想要的陪伴，还谈什么将来，我一想到要跟你这样过一眼望到头的将来我就绝望。&34;
她转身走向卧室，却在门口被白惜拉住手腕。
&34;小梦&34;白惜的声音破碎不堪，&34;别这样对我我受不了&34;他想起了那天在餐桌上讨论结婚的蓝图，明明那会儿他俩还很幸福。
林小梦低头看着他手臂上渗血的纹身，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冰冷：&34;受不了就分手啊&34;顿了顿，&34;我不管你，你也别管我。&34;白惜像被烫到一样松开手。林小梦趁机闪进卧室，重重关上门。
白惜站在门前，他卷起袖子，看着那个已经开始发炎的纹身，突然很想用刀把它剜掉。但下一秒他绝望地意识到——即使这样，他依然会爱她。就像鱼离不开水，即使那水已经浑浊不堪。
卧室里，林小梦盯着手机屏幕上顾知发来的&34;到家了吗？&34;，手指悬在键盘上久久没有落下。门外传来压抑的抽泣声，像某种受伤的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