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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畜生！老夫今日便是形神俱灭，也要拉你垫背！”
欧阳锋眼中爆射出疯狂到极致的血色光芒，面对如流星般穿刺而来的苏寒，他竟不闪不避，反而发出一声夹杂着无尽怨毒与悲愤的野兽嘶吼。
在苏寒即将临身的刹那，他那蒲扇般的大手，放弃了所有防御与攻击，猛地转向，狠狠地、一下又一下地捶击在自己的胸膛之上！
“砰！砰！砰！”
每一声捶击，都如同重锤擂在破败的巨鼓上，沉闷而压抑。
欧阳锋的胸膛肉眼可见地塌陷下去，鲜血如同不要钱般从他口鼻中狂喷而出，染红了衣襟。
然而，与这自残般的剧痛和鲜血一同涌出的，还有一股远超之前、带着毁灭与不详气息的恐怖威压！
他本已因燃烧精血而沸腾的血红色罡气，在这一刻如同被投入了无数火油的熔炉，轰然暴涨，其色泽愈发深沉，近乎暗红，粘稠得如同真正的血液，在他周身形成了一道高速旋转、散发着浓郁血腥味的血色龙卷！
天人境巅峰！
那股气息，那股威压，赫然是只有踏入天人境巅峰的绝世强者，才能拥有的标志！
“他……他疯了！欧阳锋彻底疯了！”
“三次燃烧！不，这是在燃烧他的武道本源！他在燃烧自己的生命啊！”
“天啊！为了杀苏寒，他连命都不要了！这是玉石俱焚的打法！”
“快退！快退开！这股力量太可怕了！”
庭院中，再次爆发出比先前更为惊骇、更为恐惧的尖叫与呼喊。
一些修为稍弱的武者，在这股狂暴威压下，只觉得胸口发闷，气血翻腾，更有甚者，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
他们看向欧阳锋的眼神，充满了敬畏与恐惧，仿佛在看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复仇恶鬼。
这欧阳锋，为了给儿子报仇，为了在境界上完全压制苏寒，竟不惜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强行催动了某种同归于尽的禁忌秘术！
他此刻展现的实力，已经超越了众人理解的极限！
众人无不心惊肉跳，他们清晰地感知到，欧阳锋体内的生机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他那苍老的面容上，死气与疯狂交织。
他们毫不怀疑，就算欧阳锋今日能侥幸斩杀苏寒，他也绝对活不过今夜！
一个曾经威震一方的大宗师境强者，白驼山庄的庄主，为了对抗一个少年，竟被逼到如此绝境，不惜献祭自己的生命！
这行为，在某些人眼中，是愚蠢至极，自寻死路；但在另一些人眼中，却又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惨烈与悲壮。
苏寒清晰地感受到了欧阳锋身上那股陡然拔高、带着毁灭、疯狂与绝望的境界变化。
那股威压，如同万丈巨浪般汹涌拍来，若是寻常天人境中期武者在此，恐怕早已心神失守，肝胆俱裂，未战先怯。
然而，苏寒的眼神依旧平静如万年寒潭，没有丝毫波澜，甚至连眉毛都未曾挑动一下。他的速度不减反增，周身的湛蓝光华愈发凝练璀璨，仿佛一柄饮尽星河的绝世神剑，剑锋所指，所向披靡。
不惧，亦不退。
欧阳锋已然化为噬人恶鬼，他苏寒，便是那斩鬼的利刃！
一个冰冷彻骨，蕴含着无尽杀伐之意的字眼，自苏寒的心底深处，也在他即将与那血色龙卷碰撞的刹那，如同九幽寒风般，无声地席卷而出：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