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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梧十年前灭国十二,一统江山。
这十二国的百姓被分成两类,一类叫国战遗民,而另一类则是国战余孽。
前者已经接受了现实,并且正在加快脚步融入苍梧,而后者仍不死心,期盼着有一天能重新复国。
众多国战余孽伪装成国战遗民,渗透了朝廷的方方面面,治理起来尤为困难。
一开始时,沈凛希望用原苍梧所属官员治理全国,但京城还好说,一旦牵扯到亡国故土,面临的排斥非常严重。
本地门阀世家觉得这些外来者挡了他们的仕途,朝廷经常连最基础的政令都无法实施。
有武将曾建议模仿当年的“辫子国”,来一场嘉定三屠,威震万民,可却遭到了诸多文官反对。
沈凛觉得国战时期死的人够多了,不想再生杀孽,最终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除去北方边疆藩镇外,中原各道只留有少量军队维持治安,其他数十万大军改编成为十六卫,驻守京城附近州府,这样一来,起码能保证朝廷手里捏着绝对优势的兵力,能镇压一切叛乱。
文治方面则开放科举,稳定民心,表明苍梧非苍梧人之苍梧,更是天下人之苍梧。
但因如此,也给不少国战余孽钻了孔子,毕竟谁也不能凭借高中学子的衣着打扮,来判断此人是不是包藏祸心。
这种微妙的平衡,一直持续到景明八年,有激进的国战余孽见时机成熟,竟公开联名上书,请求朝廷允许各道完全自治,甚至包括建立当地武装。
陛下龙颜大怒,让刑部出手,把奏章上署名的官员都抓了起来。
尚书省左仆射陆观潮在沈凛的暗中授意下,于早朝上为这些官员求情,被扣上了一顶谋反的帽子,锒铛入狱。
那些藏的比较深的国战余孽为此大喜,纷纷去牢中探望,并保证一定将陆大人救出来,就算牺牲掉一些人也没关系。
如果能拉拢一位三省大佬为己所用,国战逆党定能在朝堂上获得更多的话语权,可以为将来起事奠定坚实的基础。
就这样,沈凛又趁机抓了一批人,直到最后鱼儿都学聪明了,陆观潮才从牢房中走出来,官复原职。
叶望舒沉吟道:“当年这件事轰动朝野,虽然是计策,但知情人只有两位,所以陆爷爷被抓后,陆家过得很惨,百姓们是真的相信谋逆说辞,每天都会往陆宅里扔烂菜叶子,或是在门前吐口痰,陆妹妹也为此好久没有来国子监。”
江疏桐愤愤道:“这些男子,平日里装的人模狗样,都想讨好陆姐姐,朝廷判决还没下来呢,就急着划清界限,甚至还有造谣的,说陆姐姐早就把身子给了国战余孽,是个贱货。沈弈在一旁连个屁都不敢放,怂包。”
沈皓好不容易找到插嘴的机会,“其实知道实情的人不止二位,三省那些大佬暂且不论,最起码沈舟也猜到了,他说陆家如果真的谋反,怎么会只抓左仆射一人,这摆明了是陛下在甩竿,搁哪愿者上钩呢。”
江疏桐满眼星星道:“这么说,沈舟火烧国子监是为了陆姐姐出气?”
沈皓真的是有些佩服她了,怎么什么事情都能联想到男女情爱上去,无奈道:“大概是一举两得吧。”
叶望舒失望道:“就这?我们三人谋划了很久,也该到动手时间了,只能说正巧撞上。”
“叶姐姐,你也在?我还以为只有沈舟和沈皓呢。”江疏桐诧异道。
沈皓拿扇柄点了点她的额头,“叶望舒的心思不好猜,你小子就是想吃瓜吧?”
江疏桐侧过脑袋,不满道:“不要瞎说,都是为了陆姐姐。”
虽然当时沈舟有提议将纵火时间提前,但把两件事联系到一起,还是过于牵强,毕竟二人在国子监也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
沈皓继续问道:“陆知鸢在家那些天,你们俩就没上门看过她?”
江疏桐犹豫道:“我爷爷说可以去陆府,但是得光明正大的去,而且不能帮陆姐姐去牢里探望陆爷爷。”
叶望舒道:“我爹是不让去的,但我也去了。”
这一下就体现出两家觉悟上的差距,江家明显察觉到了真相,所以讲究一个正大光明,问心无愧,而叶家则不太愿意跟这件事扯上关系。
“怎么样?好看吗?”沈皓摇头道:“我的意思是,当时陆知鸢状态怎么样?按道理来说,长辈被抓,应该是极为担忧,吃不下饭那种吧。”
两位女子相视而笑,江疏桐道:“那你就小看陆姐姐了,沈舟都能发现这里面有问题,她肯定也可以,所以状态跟平常差不多。”
叶望舒则是陷入沉思,道:“现在想想是不对,再聪明的人,面对至亲之人犯事,也会方寸大乱。”
沈皓故作高深道:“言之有理。”
“那万一是陆伯伯跟陆姐姐说的呢,他向来心思缜密,稳重得体,就连我爷爷都夸他有宰相之才。”江疏桐反驳道。
沈皓冷静道:“你也说了,陆叔叔稳重,就算猜到了,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也不会透露半句的。”
“那你说怎么回事?总不能是沈舟跟陆姐姐说的吧。”江疏桐温怒道。
“这不废话。”沈皓用脚拂去石头上的积雪,坐下道:“小舟离开国子监后,每天夜里都不见人影,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忙,但后来经过跟踪发现,根本不是这样。”
“你好变态啊,兄弟都跟踪。”叶望舒鄙视道。
“我是怕他有好事不带上我。”沈皓解释完继续道:“那时候京城还有宵禁,他连续半月夜里都会溜出门,然后悄摸摸翻墙进陆府,大概一个两个时辰,才会出来,我虽然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了什么,但是有两个证据可以作证猜测,一是你们说陆知鸢当时状态不错,二则是陆府的人并没有阻拦这件事,因为某天晚上,除了我之外,陆叔叔也看见他了。”
“难道…”江疏桐捂住嘴巴,一副花痴的表情。
双方对账完毕,傻子也能知道这里面有问题,难怪左仆射拒绝了所有上门的提亲的人。
叶望舒用手掐住二人乐呵呵的嘴巴,叮嘱道:“把事情烂在肚子里,可千万不能说出去。”
就在此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马死了,马棚里的马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