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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欢流着泪，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知道，我知道的……我刚刚已经……已经竭尽全力控制自己了，可是……”
树林里，她知道，一旦她动手，死的肯定是她，她不能死，死了，姐姐的仇谁来报？
她明明控制住自己了！可是……她还是……失控了。
盛无双向前一步，把她抱进怀里，抚摸着她的发，“我知道，我们欢欢已经做的很好了。”
宁欢感受着包裹着自己的温暖的体温，她突然崩溃的哭出声，“我报不了仇，怎么办？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是个废人！我是个废人啊！”
为什么她不能修炼？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你让我来到这样的世界，却又给了我这样一副身体，到底是为什么？！
“我们欢欢才不是废物。”盛无双依旧是温温柔柔地安慰她，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仇，我们可以慢慢想办法，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就十年，你不是什么都做不了，怕只是怕你什么都不做。”
宁欢紧紧揪着盛无双的衣服，哭的昏天暗地，大悲之下，宁欢竟哭晕过去了，身体软倒在盛无双怀里。
楚若灵忙上前，语气里充满了担忧，“她怎么样？”
盛无双把宁欢抱起来，放在床上，检查了一下，道：“没事，只是哭晕过去了。”
楚若灵站在她旁边，看着床上的宁欢，即便晕过去了，她的眉头依旧紧紧抓着，眼角含泪，让人心生怜悯。
“你都知道了？”楚若灵问道。
“嗯。”盛无双点头，“遇到你二伯了，他都跟我说了。”
楚若灵看着宁欢，声音低沉，有些自责，“我想帮她的，可……那是林家的少主。”
她是楚家的小姐，她如果动手，那就是林家和楚家的事，到时候场面会不可控。
说到底，是她自私，她和宁欢也才认识几天，她不能为了宁欢把整个家族拉下水。
“你做的没错。”盛无双给宁欢盖好被子，看着陷入内耗的楚若灵，道，“林慕玄不能死在你手上。”
楚若灵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有些酸，“无双，我这样的是不是成不了侠女了？”
盛无双叹口气，哄完那个还得哄这个。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盛无双拉着她的手，认真道，“林家在沧溟的地位超然，你今天动手，牵扯的是楚家和林家，甚至最后上升到两个帝国，于家于国，你今晚没做错。”
楚若灵吸吸鼻子，“可这对宁欢不公平。”
公平？这个世界公平只掌握在有话语权的手上。
盛无双看着她，道，“和你说了很多次了，与其在这自怨自艾，不如好好练剑，等你比所有人都强，楚家比林家强，那时候你就可以帮欢欢报仇了。”
楚若灵被盛无双的话吓到了，“你可真敢想！”
楚家比林家强？那么多楚家的先辈都没做到的事，她能做到？
盛无双没再说什么，“行了，先把宁家的事处理好，之后再说别的吧。”
楚若灵看了眼宁欢，点点头。
两人并没有离开，继续布置灵堂，等所有事情处理差不多，天也快亮了。
第二天。
宁欢醒了后，看着已经布置好的灵堂，对盛无双和楚若灵表示了感谢，然后换上孝衣，跪在宁微的遗体旁边，安安静静的烧着纸钱。
一夜过去，她的脑袋清明了些。
无双姐姐说的对，报仇不急于一时，她可以慢慢想办法，只要她没死，她就不会放弃。
宁家在凤瑶城已经没什么亲戚朋友，她们也没有告诉别人，期间只有消息灵通的云知来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