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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个可能。”沈长安神色淡然语气平静。
“先是勾结倭寇，再是搭线敌国，他究竟想要干什么？”谢九黎沉下脸来，眸色犀利。
沈长安指腹撵磨茶杯，片刻道：“他已经是帝王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除非……”
他深邃的双目看向对面，谢九黎眼底划过一抹凉意：“生老病死是他无法掌控的。”
瞬间想到桑本山和昆山几十年如一日的年轻容颜。
她起身：“我先回去。”需要尽快整理出昆山的记忆 。
沈长安也起身，声音无波：“前几年皇上去泉州不可能空手而归。”
“我会让人查。”话落，她便离开。
刚回到海棠别院，就找来容叔。
“后宫目前剩余嫔妃背后身份，以及什么时候入宫可知晓？”
容叔应声：“这段时间刚清查完，老奴将其整理在册，这就给大小姐去拿。”
谢九黎点头，随后问系统：“如意，411可提取完昆山的记忆？”
【因中途打断一次，后续提取会有些缓慢，还需些时间。】
就在这时，玉棠回来：“主子，仝伯果真在薛家。”
“你见到人了？”
“嗯，属下也依照主子的交代传了话，只是不知仝伯会不会……”
“他已经来了。”谢九黎望了眼书房门口：“仝伯，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玉棠猛然回头，仝伯赫然出现在门口。
她一点都没察觉到有人跟踪。
“你先下去吧。”谢九黎看了眼玉棠。
玉棠行礼，然后退了出去。
此刻的仝伯要比在东州时更加苍老，整个人也似乎失去了精气神，颓败的佝偻着身子。
“九姑娘，您为何要杀了我家公子，您明明知晓公子对您……”
“坐吧。”谢九黎打断，同时起身给其倒了杯茶。
仝伯犹豫一瞬，抬脚来到书桌边落座：“九姑娘，当年魏国皇室的惨状……”
“仝伯，我从未阻止或者迁怒应渊找大周皇帝报仇，若我真想阻止的话，你们主仆二人根本走不出东州半步。”
她那双凤眸坦坦荡荡：“大周和魏国乃国仇，应渊身为魏国七皇子要复国报仇无可厚非，难道你当真以为我亲手手刃他，是因为所谓的两国皇室之仇？”
仝伯不敢直视那双可洞察一切的凤眸，他眼神似有闪躲。
少顷，叹息道：“九姑娘是因为倭寇的关系。”
“宿州五年相处，你对我应了解的，在我这里除了与倭寇有关的其他都不是事。”她眉眼冷了几分：“应渊不仅跟倭寇牵扯不清，还因觊觎九黎族圣物借倭寇之手屠杀凤凰谷，我没将他剁碎了喂狗已经很给他体面了。”
仝伯低垂着头，原本来之前的所有质问和怒火在这一刻却发泄不出一丝来。
因为他很清楚，黎九所言句句属实。
虽说后来公子想要跟倭寇和风云城断干净，但有些事不是你想断就能断的了的，利益牵扯太深了。
良久他才抬起头：“九姑娘，公子之所以觊觎九黎族圣物是从陆老先生那里得知，圣物可扭转乾坤时光倒流，公子想回到当年那个雪夜阻止悲剧发生。”
“你可知九黎族圣物是什么？”她问。
仝伯摇头接着又点头：“以前确实不知晓，只听到很多传言，但自从跟姑娘相处后，老奴和公子都觉得姑娘您就是九黎族的圣物。”
谢九黎冷笑：“我的特殊跟九黎族没有任何关系。”她语气稍显严肃：“九黎族的圣物不过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苗刀。”
“苗刀？”仝伯满眼震惊。
倏尔，瞳孔一缩：“难道就是您身为九爷时使用的那把……”
“对，就是那把刀。”谢九黎不紧不慢道：“五年前初见那把刀就在我身边，宿州抗倭你们也不仅一次见过那把刀，它若是有什么特殊，你们会发现不了？”
过了好一会，仝伯突然苦笑。
为了一个不确定的传言，一步错步步错，直到没有回头路。
他嗓音低哑：“九姑娘，可否让老奴带公子离开。”
“可以。”
仝伯深吸一口气，得到九姑娘的准话，那么他去九玄山要回公子的头颅时武林盟便不会阻拦。
他沉默片刻说：“九姑娘，当年无论是陆家还是倭寇都是他们主动找的风云城，风云城一共十三位公子，但都不是城主亲生的。
城主从未娶妻生子，但十三位公子对城主忠心耿耿，除了公子是城主的亲外甥之外，另外十二人皆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依旧心甘情愿为风云城效命。除了城主大人没有人清楚他们真正的身份背景。”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看向对面目光幽深。
谢九黎双眸微微一眯，显然这话的言外之意，那十二人不容小觑。
几乎是瞬间，她就猜到那些人的身份要么是各国皇室子弟，要么就是什么大家族子嗣，并非普通凡夫俗子。
风云城的野心，从来不仅仅只是大周。
“多谢告知。”
仝伯踉跄起身，离开之际又意味深长说了句：“九姑娘，小心身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