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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梅雨季愈发恼人,桃花岛的礁石被雨水冲刷得发亮,却洗不净梅超风眼中的阴霾。她握着黄药师抛入海中的檀木盒残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里面本该封存的《九阴真经》半卷,此刻成了悬在武林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梅前辈!”黄蓉的呼喊穿透雨幕,少女举着油纸伞奔来,裙角沾满泥泞,“襄阳飞鸽传书,天圣教的红衣使者在汉水截杀丐帮弟子,还”她展开染血的信纸,“他们留下话,要您三日后独闯武当山。”
梅超风的黑纱被风掀起一角,露出狰狞伤疤。三日前从长安归来的路上,她便觉背后总有若有若无的气息。此刻回想,在洛阳城郊的破庙、汴梁的茶楼,甚至桃花岛的栈桥,都曾闪过玄鸟图腾的衣角。
“告诉郭靖,召集各派精锐。”梅超风的声音像淬了冰,“这次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要在武当山摆什么阵。”她转身望向波涛汹涌的海面,想起黄药师临走前的话:“祭坛的秘密,与真经同源。”
武当山金顶,云雾翻涌如怒涛。梅超风踩着湿漉漉的石阶而上,软鞭在掌心卷了又松。山腰间突然传来长啸,七十二名黑衣人从松林跃出,手中长剑组成北斗七星阵。为首者摘下面巾,竟是本该在西域的地煞堂右护法。
“梅女侠好胆量。”护法的剑指着她咽喉,“可知道为何选在武当?”他挥剑劈开身旁巨石,露出刻在石壁上的古老图腾——半只展翅的玄鸟与火焰缠绕,正是天圣教与地煞堂的徽记融合。
梅超风还未答话,山顶突然传来玉箫声。黄药师踏着云雾而来,青衫被山风鼓成帆:“超风退下!这是百年前的‘玄冥劫杀阵’!”他的箫声化作无形剑气,却在触及阵法边缘时被弹回,震得崖边古松簌簌落针。
混战中,梅超风瞥见藏经阁方向火光冲天。她不顾阵法凶险,飞身掠去。阁内,天圣教教主正与一名灰衣人对峙,那人手中捧着的,赫然是完整的《九阴真经》全本。
“把经书放下!”梅超风的软鞭缠住教主脖颈。灰衣人却突然转身,露出与她七分相似的面容——竟是失踪多年的亲妹妹!
“姐姐,别来无恙。”妹妹的声音带着病态的苍白,“当年你盗经叛逃,可曾想过爹娘的下场?”她掀开衣袖,腕间烙着与天圣教教主相同的火焰刺青,“我们根本不是什么前朝皇室后裔,不过是被人操控的傀儡。”
教主突然大笑,掌风击碎藏经阁梁柱:“说漏嘴了,小丫头!你们梅家本就是守护真经的守墓人,当年黄药师”话未说完,黄药师的箫声如惊雷炸响,梅超风趁机甩出毒针,却见妹妹挡在教主身前。
“小心!”梅超风的呼喊被淹没在爆炸声中。整座藏经阁开始坍塌,她拼命抓住妹妹的手腕,却摸到一手冰凉——那竟是一具早已死去多时的尸体,内里塞满机关傀儡。
当她狼狈爬出废墟时,金顶已站满各派高手。郭靖挥舞降龙十八掌,将黑衣人逼向悬崖;段誉的六脉神剑与柳若璃的无双剑交相辉映;黄蓉则带着丐帮弟子,正在破解阵眼。
“梅超风,看清楚了!”教主跃上残破的匾额,展开真经,“这经书根本不是武功秘籍,而是记载着‘玄冥祭坛’的地图!当年朱允炆”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支透骨钉穿透咽喉。梅超风抬头,只见黄药师握着玉箫,神色复杂。
经书飘落的瞬间,梅超风接住残页。泛黄的纸面上,用朱砂画着西域祭坛的布局,以及一行小字:“得祭坛者,掌生死。”她突然想起在长安地窖,师妹临终前说的“比真经更可怕的秘密”。
“梅前辈!”段誉的呼喊带着焦急,“祭坛方向有异动!”梅超风望向西方,只见云层中隐隐透出金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地下苏醒。她握紧残页,对黄药师道:“师父,这次无论如何,我要去西域。”
黄药师沉默良久,从怀中掏出个锦囊:“里面是破解祭坛机关的线索。当年我让你盗经,确实另有目的,但”他的声音罕见地颤抖,“但我从未想过,会害你至此。”
三日后,西域荒漠。梅超风带着众人抵达祭坛时,沙暴骤起。巨大的石像在狂风中若隐若现,其手中捧着的玉盒,与长安大雁塔内的图案分毫不差。当她将真经残页嵌入石像凹槽,地底突然传来轰鸣,祭坛缓缓升起,露出通往地下的阶梯。
阶梯尽头,是一座摆满青铜棺椁的密室。梅超风的脚步突然顿住——中央的棺椁上,赫然刻着梅家先祖的名字。她颤抖着推开棺盖,里面躺着的,竟是穿着守墓人服饰的自己。
“欢迎回家,守墓人。”黑暗中传来机械转动声,无数箭矢破空而来。梅超风挥鞭拨打,却见箭矢上刻着玄鸟与火焰交织的图案。她终于明白,这场持续多年的纷争,从不是为了称霸武林,而是有人要解开梅家世代守护的禁忌。
密室顶部开始坍塌,黄蓉大喊:“梅前辈,这里要塌了!”梅超风望着棺椁中“自己”怀中的玉珏,那上面的纹路与玄鸟令牌完美契合。她抓起玉珏,转身冲向出口,风沙灌入眼中,刺痛难忍。
当众人狼狈逃出祭坛时,身后传来震天巨响。梅超风望着漫天黄沙,手中的玉珏泛着幽光。她知道,得到玉珏只是开始,真正的阴谋才刚刚浮出水面。而梅家与真经、与祭坛的渊源,将把她推向更深的深渊。
夜幕降临,西域的星空格外明亮。梅超风握紧玉珏,伤疤在月光下微微发烫。这场始于盗经的恩怨,终于要在揭开真相的路上,走向新的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