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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毒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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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变故让众丫鬟们惊了一瞬,当即手忙脚乱上前将封如雪从地上扶起。

封如雪拿着锦帕不断擦拭着脸上的鲜血,见自己新做的衣裙已是被血染红了一大片,更是气得直跺脚。

一旁的丫鬟颤抖着上前拭了拭虞念的鼻息,片刻后才脸色难看地对封如雪道:“小姐,这贱婢好像快死了”

封如雪微愣,她不过让人扇了她几巴掌,竟也能将人打死?

她刚才的话不过是在吓唬虞念,若虞念当真被自己打死在梨苑外,纵使大哥如今对虞念这般厌恶,却也不会轻饶了自己。

他还未开口说要丢弃的玩物却被自己率先打死,这是僭越!

封如雪被丫鬟搀扶着,大着胆子上前用脚碰了碰虞念的手臂,“你别装了,你以为你装死本小姐便会轻罚了你吗,你”

见人当真没了动静,便是呼吸也极其微弱起来,她微微变了脸色,摆着手便向外跑去,“快走快走,这虞念是自己病发死的,可与本小姐无关!”

“都记住了吗!”

众丫鬟们低低应声,跟在封如雪的身后急匆匆离去。

一时间,梨苑门前已是一片死寂。虞念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月华为她的身上镀了层暗色,却显得脊背更加瘦弱不堪。

府内渐渐寂静下来,夜深了。

虞念睁眼望着头顶深色的房梁,愣了好一阵才慢慢找回自己的记忆。

她眨了眨眼睛,浑身疼得有些麻木,撑着床半坐起来。

“你醒了。”

虞念闻声望去,便见封延生坐在不远处的茶桌前,自顾自地品着茶。

她挣扎着想要下床行礼,却被封延生一个眼神按了回去。

“你可知,你差点便死了。”

虞念垂下了眸子,她的身体她自己清楚,虽因伤势积攒而虚弱异常,又碰巧遇上体内月毒发作,却总归有一口气在。

“奴婢谢老爷救命之恩。”

封延生眯起眸子凝着她的侧脸,“封迟便是这样待你的?他这般无情,你竟还要跟在他的身边?”

“若不是我派人将你带回,找医师为你医治,只怕你如今已是凉透了。”

虞念低着头,如实答道:“奴婢犯了错,惹得世子不悦,世子责罚奴婢也是应该。”

封延生冷哼一声,“你体内的毒极为厉害,压制住你的经脉,却也阻了你的命脉,若不及时解除,只怕没几年好活。”

“我那长子自幼熟读医书,他不可能不知你体内存有沉毒,却依旧对你的毒不闻不问。他若当真对你好,便不可能任由你忍受每半月毒发的痛苦,而不去为你解毒!”

虞念隐在被子下的手紧了紧,“奴婢卑贱之躯,不值得世子耗费心神。这毒奴婢已习惯忍受,不愿再因它而叨扰世子。”

封延生见她油盐不进的样子,顿时气得笑出声,“只可惜,你这毒入了骨,已是晚了。便是日后解了毒,身子的损坏却是不可逆的,每半月一次的百虫噬身的痛苦,你便生生抗下去吧。”

“你既精通医理,应当比我清楚。”

虞念抿了抿唇,封延生这话说得不假,她这毒已入骨髓,想要完全拔除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且月毒来自苗疆一带,解药极其难寻,她只能每隔几日便用银针放出毒血,来慢慢淡化这毒对她身子的摧残。

如此几年之后,这毒便也不足为惧,她的经脉也会慢慢恢复,只可惜这每半月一次的痛苦却是要永远伴随着她。

索性她痛惯了,大不了毒发时她狠狠心将自己敲晕过去,便也就生生捱过去了。

封延生见她低头不语,似是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当即微微展了展颜。“你若是愿意留在我身边,虽无法帮你根除了这毒,却也能让你少几分痛苦。”

虞念一怔,却是没想到封延生竟还未死心。

这封延生看似对她有极大的兴趣,可她心中却无比清楚,他不过是对她这张脸抱有怀念,亦有因自己多番拒绝后生出的较劲。

若当真从了他,顺了他的意,只怕他新鲜几日后便会将自己抛之于脑后,连个玩物都算不上。

待到那时候,封迟亦不会轻易放过她

国公府内的权利在慢慢转移着,从长远看,待在封迟的身边才是最好的选择。

况且这数日的相处她亦是了解了封迟的性子,他做事狠厉无情,从不拖泥带水,对厌恶的人或物不会有半分留恋。可他偏偏在盛怒之后却未发令处置了她,说明她还有机会挽回。

在封延生略带逼迫的目光中,虞念还是缓缓摇了摇头,“奴婢实在不愿背弃世子,还望老爷息怒。”

封延生的眸光寸寸凉了下来,他端详着虞念的脸,想从上面找出一丝犹豫仿徨,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

下一瞬,他又恢复了高高在上的模样,垂怜施舍道:“我知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且一直想知道一年前旧案的诸多细节,我可以告诉你。”

他笃定了虞念再难逃他的诱惑,更是笃定了虞念对于将军府的牵挂。在他势在必得的视线中,虞念抿紧了唇,轻声说道:“求老爷放过奴婢。”

“砰----!”

封延生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砸在桌上,指着她半天未说出一句话。

他缓了口气,冷笑道:“我三番五次抬举你,你却次次忤逆于我,那我便遂了你的愿。”

“你既这么想跟着他,那我便要好生看着,你究竟能落得个什么下场!”

说罢,他敞开房门,对虞念道:“自入冬来府内的砖石地便未再仔细擦拭过,你既承认自己犯了错,那我便要罚你。”

“即日起,你便将我定国公府内的所有地面跪着擦拭干净,不留一丝尘土!何时擦干净了,何时才能起身!”

话落,屋外的小厮便拎着一个木桶进了屋,他将那已有破损的木桶放在虞念的身前,又将一块手掌大的麻布丢在了她的身上。

“虞姑娘,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