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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大人果然是痛快人,”柳先生满意点头,吹了声口哨,一只等候多时的鹰隼从窗外飞进来,停在他肩膀上。
“日后蛊虫若有什么疑问,大人便让它传信即可。”
崔夫人疑惑道:“柳先生,您不是南疆人么?竟和北境的鹰这般熟悉?”
“什么鹰,种了在下的蛊,也不过是只乖乖听话的鸟,”柳先生手臂微微一甩,那鹰隼便扇动翅膀,两只锋利的鹰爪稳稳抓在了宁徊之肩膀上。
宁徊之可不是什么习武之人,瞬间便被那鹰爪刺透皮肉,鲜血从袖袍里渗出来。
但外人面前,他也不愿丢了颜面,强装镇定点头。
“既如此,在下便告辞了,宁大人记得与南疆的承诺便好,”柳先生抬步走出屋子,挥了挥手,“不用送了。”
别院外,柳先生鬼鬼祟祟翻过几面墙,环顾左右,拐进一处隐蔽僻静的角落里,随手扯下脸上的面具和身上的南疆服制丢到地上。
哪还有什么柳先生,只有一个穿着穿着飞鱼服的陛下鹰犬。
“都别躲着了,赶紧出来帮忙!”陆长荆随手抹了把脸上干涸的油彩,却发觉擦不掉。
几个骁翎卫从头顶的屋檐里跳下,没忍住笑出声,“老陆,你这比老大被雷劈时还黑啊。”
陆长荆仍旧和和气气笑着:“敢说他黑,你想找死?”
“不过你哪来的蛊虫?要想唬住那宁徊之,你不会寻了真的吧?”一个骁翎卫忍不住问。
“狗屁蛊虫,”陆长荆掏出火折子,随手丢到那堆行头上,扫了眼个个好奇不已的下属,没憋住笑,“今早在菜地里现抓的,你想要,也抓一只用心头血养着呗。”
几个骁翎卫闻言,坏笑成一团。
“老陆,论损阴德,还得是你啊。”
始终沉默替他擦脸的骁翎卫适时开口:“老大,你脸上这玩意擦不掉啊。”
“擦不掉就擦不掉,”陆长荆无所谓摆手,摘掉唇上的银环,只留下一个渗血的洞。
“你背着老大偷偷给陛下办事,不会出事吧?”骁翎卫欲言又止。
“能出什么事?”陆长荆假笑道,“是男人就各凭本事,我比他差哪了?”
“若是今日换做他来,他能说得出那么恶心的话?不还得让我来?”
骁翎卫们纷纷点头。
若是换了老大,怕是演到一半就要把宁府掀了,届时又要坏陛下的事,然后还要被陛下以惩罚之名奖励。
“不与你们说了,陛下还等着我复命。”
陆长荆从下属手里接过绣春刀,借着刀面打量片刻自己的脸。
左看右看,虽黑了些,却也没看出哪里就比沈招那厮差了,于是挂着喜气洋洋的笑容,往陛下寝殿复命去了。
……
与此同时,天子寝殿。
殿中光影柔和,宫人皆被挥退,就连来福都守在了外头。
萧拂玉坐在软榻旁,眼皮半垂,指尖捏着瓷瓶慢慢抖动,将金疮药粉洒在男人被雷劈焦的手臂上。
沈招就跪在天子脚边。
脱下的几件上衣被他随手丢到地上给陛下垫脚,额前青筋与汗珠一块冒出来,胸膛剧烈起伏,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身体发肤烧焦成这般,自是不会好受。
“都说打狗先看主人,这老天爷怕是记恨上朕了,”萧拂玉扫了眼男人肌肉鼓起的手臂,淡笑,“好在这次没把你劈晕,否则你从树上摔下来被人瞧见,朕的计划岂不是全泡汤了。”
撒完药粉,他欲收回手,却被沈招一把抓住。
湿热的吻落在他指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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