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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你玩得太危险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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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码头的暴雨像无数银针般倾泻而下,敲打着集装箱金属表面发出密集的撞击声。

白夜蜷缩在ca-307号集装箱顶部的凹陷处,雨水顺着他的战术手套纹路汇聚成细流,在指尖凝结成冰冷的水珠。

夜视镜将整个世界染成深浅不一的绿色,下方六名全副武装的雇佣兵正在交接货物,他们厚重的军靴踩在积水上发出黏腻的声响。

“这批要直接运到敖德萨,不走常规航线。”领头的雇佣兵用俄语低声说道,他左眼上的刀疤在夜视镜中呈现出诡异的荧光色。

“检测过了?确保没有追踪器?”另一个戴着贝雷帽的男人反问,手指不停敲击着平板电脑。

“全部用ecm-200扫过三遍,连只电子跳蚤都藏不住。”刀疤男拍了拍身旁的金属箱,箱体发出沉闷的回响。

白夜的舌尖轻轻顶动藏在臼齿里的通讯器,纳米级信号灯只微弱地闪烁了两下就彻底熄灭。

他不动声色地从内袋摸出那个被改造过的香烟盒,微型摄像头的孔径只有针尖大小,却清晰地记录下了货物清单上那个刺目的标志——黑底血鹰,境外组织“血隼”的死亡图腾。

“谁在上面?!”

丧彪的吼声混着雷声炸响,白夜缓缓转头,看到四道手电光束如同探照灯般扫过集装箱表面。他故意让袖口蹭到箱体上的铁锈,在翻身跃下时踉跄着扶住货架,完美演绎出一个瘾君子该有的虚浮步伐。

“彪哥……我就是……透口气……”白夜喘着粗气,让瞳孔在强光下涣散,嘴角还挂着刻意挤出的傻笑。

丧彪一把揪住他衣领,新换的格洛克34枪管硌在白夜肋骨上:“清点货物需要爬到集装箱顶上?你他妈当我是傻子?”

“上面……风景好……”白夜傻笑着,同时注意到丧彪作战靴上沾着的硫磺泥——这种特殊的土质只在港口3号泊位才有。

“你他妈——”

“阿彪。”蝎子的声音从吊车后方传来,他手里转着那把蛇形匕首,“东区的货单有问题,过来确认一下。”

丧彪咒骂着推开白夜,临走前还不忘用枪管狠狠戳了下他的肋骨。

借这个空档,白夜迅速将香烟盒里的微型sd卡换到特制sim卡槽——这种藏在过滤嘴里的纳米芯片能抵抗强干扰30秒。

临时指挥室的空气里飘着血腥味和雪茄的焦油气息。蝰蛇用匕首尖挑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画面里白夜父亲被铁链吊在同样的集装箱里,胸口烙着蛇形焦痕。

“十几年前,白锋也是这么混进来的。”蝰蛇的指尖有节奏地敲打着照片边缘,“现在一个可能是他儿子的崽子又来这套?真是令人感动的家族传统。”

白夜缩在墙角,看似惶恐地玩着衣角,实则用余光精准扫描着房间每个角落。

监控终端的六个画面中有三个出现规律性卡顿,武器架上新增的四把vss狙击枪枪托刻着西里尔字母,而蝎子的站位很微妙,恰好挡住了紧急出口。

“老大,直接做了他!”丧彪的格洛克顶住白夜太阳穴,保险栓打开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蝰蛇突然笑了,露出那排镶金的牙齿:“不急。”他按下遥控器,监控屏切换到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影,“先看看我们的客人还记不记得这位老朋友。”

白夜的指甲深深刺进掌心——画面里是失踪三天的缉毒警悦北,年轻人的左眼已经肿成紫黑色,但右眼仍固执地睁着,嘴角还在蠕动似乎想说什么。

“他说军方派了卧底。”蝰蛇的呼吸喷在白夜耳后,带着浓重的烟草味,“真巧,也姓白。”

一滴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腰带。白夜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趁机将sim卡塞进臼齿缝隙:“咳咳……条子的话能信?他们还说……咳咳……说您上个月在缅甸被个娘们儿用酒瓶开了瓢……”

下流笑话让马仔们哄堂大笑。蝰蛇却突然掐住他后颈,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颈椎:“所有人,上交通讯设备。现在。”

金属托盘哐当落在桌上,发出令人心惊的声响。白夜注意到蝎子第一个交出手机——动作太快,机身边缘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轮到白夜时,他哆嗦着摸出手机,故意让袖口的白粉洒在键盘上。“操!”他手忙脚乱地擦拭,手指在按键上慌乱地滑动,完美掩饰了sim卡调包的动作。交出去的手机里,只剩下一张模糊的便利店小票。

“查。”蝰蛇对技术员抬抬下巴,眼睛却一直盯着白夜,“重点看最近72小时的定位记录,特别是到过3号泊区的人。”

白夜低头玩着衣角,实则用余光紧盯屏幕。当技术员检查到蝎子的设备时,一条关键记录突然消失——不是普通删除,而是军用级的数据湮灭程序才会产生的特殊痕迹。

暴雨中的集装箱缝隙成了临时情报站。白夜用碎石在地上摆出摩斯密码,然后淋上柴油点燃。跳动的火焰中,碎石排列的图案逐渐变化。

“你玩得太危险了。”蝎子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伴随着雨滴打在金属上的声响。

白夜没有抬头,继续用匕首在箱体刻下只有血狼成员才懂的标记:“你删记录用的m-7程序,三年前就被情报处破解了。”

“够用就行。”蝎子丢下一个防水袋,里面的港口消防图纸用隐形墨水标注了通风管道的走向,“明晚七点,3号泊位会见血。”

白夜终于抬起头。雨水顺着蝎子的面具边缘流下,在脖颈处汇成细流。那里有道陈年疤痕,形状像朵梅花——

“为什么?”白夜的声音比冰还冷,手中的匕首纹丝不动。

蝎子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烙印。他从内袋掏出一枚染血的军牌,金属在闪电中泛着冷光。

“为了这个。”蝎子的声音突然变了调,变成白夜熟悉的腔调,“他说你会认出这个。”

世界在瞬间天旋地转。白夜的匕首抵住对方咽喉,刀尖已经刺破皮肤:“我哥在哪?”

“活着。”蝎子任由鲜血顺着脖颈流下,“但如果你明天传出的情报超过200kb,整艘船都会炸。他们已经在货物里混入了氯气罐。”

远处传来丧彪的吼声和杂乱的脚步声。蝎子迅速后退,最后留下一句:“记住,ca-307的货物别碰,那是个——”

白夜趁机将通讯器塞回牙槽,这次信号灯顽强地亮了五秒。传出的数据经过精密压缩,包含了最关键的信息。当金属的寒意渗入牙髓时,父亲临终的话突然在耳边炸响。

集装箱的阴影里,白夜抹去脸上混合着雨水的血。雨幕中,他的身影渐渐与黑暗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