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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呼啸，雪花纷飞。柳家寨外的空地上，几个人影伫立在寒风中，神色凝重地望着柳家贵手中的弹壳。
“黑柱豹！”柳三江眯起眼睛，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寒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但他浑然不觉，目光死死盯着那枚泛着冷光的弹壳。
“这帮狗娘养的又来了。”柳三江咬牙切齿，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积雪在他脚下发出细微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不安的预兆。
屯屯长抬起布满皱纹的脸，目光如炬：“昨晚那具尸体，你们检查过伤口吗？”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多年阅历沉淀的冷静。
“检查过，”柳家旺摇头，眉头紧锁，“浑身都是狼咬的伤痕，根本分不清有没有枪伤。那些伤口”他顿了顿，似乎在压抑某种不适，“太乱了，像是被什么野兽撕咬过。”
寒风卷着雪花掠过院子，几人不约而同地裹紧了衣服。柳三江搓了搓已经冻得发红的手，眉头越皱越紧：“黑柱豹这帮人藏了这么久，为什么突然这么活跃？这不符合他们一贯的作风。”
“或许和李叔一样，”屯屯长若有所思地捋着胡子，“那人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东西。”说这话时，他的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远处的山峦。
柳家贵搓着手跺着脚，插嘴道：“按理说，黑柱豹的老窝应该在王家屯附近。最近的案子都发生在那边。”
柳三江却摇了摇头，他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寒风吹得他眼睛发涩，但他依然紧盯着远处的山脉：“大爷，你了解黑柱豹是什么样的人？”
“滑！”屯屯长只说了一个字，但这个字却重若千钧。
“滑？”其他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他。
屯屯长深吸一口气，呼出的白气在寒风中迅速消散：“对，就是滑，像条泥鳅似的，摸不着踪迹。这些年，从没人找到过他们的老巢。他们神出鬼没，每次都能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
柳三江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既然这么谨慎，为什么要在王家屯闹出这么大动静？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他们在那边吗？”
此话一出，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风雪的呜咽声。其他三人都愣住了，仿佛被这个问题击中了要害。
“三儿，你是说”柳家旺眼睛一亮，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没错，”柳三江沉声道，“我怀疑这是个圈套。李叔遇害的地方，这次的案发现场，包括这些子弹壳，会不会都是他们故意安排的？”
“你是说他们在引我们往那边去？”柳家贵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黑柱豹这帮畜生！”屯屯长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吓得院子里的积雪都抖落了几分，“拿山里人的命当诱饵！今天是王家屯，明天就可能轮到我们柳家寨！”
看着柳家贵手中的弹壳，屯屯长稍稍平复了怒气：“不错，你小子长进了，知道把证据带回来。”
“嘿嘿，”柳家贵不好意思地挠头笑道，“我可不像老三那么憨。”
“行了，”屯屯长挥挥手，“你先回去休息，让你妈给你弄点口粮。我们得上山了。”
“上山？”柳家贵一惊，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爹，现在山上这么危险”
“怕个屁！”屯屯长没好气地骂道，“你能不能盼着你爹好点？王家屯那边有的是人手，用不着你。”
“那我跟你们一起去！”柳家贵倔强地说，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最终，四人结伴而行。柳家贵揣着几个馒头，一路走一路啃，馒头的香气在寒风中若隐若现。
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没带更多人手。山路崎岖，积雪厚重，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柳三江走在最前面开路，但很快被屯屯长叫住。
“三儿，慢点，照顾着你大哥。”屯屯长喘着气说，“你跟老二换个位置，你心细，能照应着点。”
“好。”柳三江点头，这才发现柳家旺已经气喘吁吁，脸色发白。
山路上的积雪有膝盖深，每走一步都要费很大力气。柳三江一边走，一边留意着周围的环境。忽然，他发现方向不对：“大爷，这不是去王家屯的路啊？”
“不去那边。”屯屯长边走边观察四周，不时用手拨开挡路的枝条，“你说得对，黑柱豹那么狡猾，不可能这么明显暴露自己。我们先去你说的那个地方看看。那边人迹罕至，离我们柳家寨最近，要是出事，首当其冲的就是我们。”
一路上，柳三江一边走一边留意着周围。积雪下露出的草药、兔子留下的痕迹，都被他仔细记在心里，适时采集进背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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