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勒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倩玉小说网https://www.qianyuwj.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姨娘,你这是要让玉琅去药庐抓药吗?可是药庐之中,药材管理甚是严谨,这并非是府医所开的方子,只怕他们不肯……”
玉琅略是担忧,便是伫立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目光瞥过主子同样微微蹙起的柳眉,一时之间声音也是轻了下去。
“先试试吧,就说清风苑中有我比较看重的丫鬟得了伤寒,为了避免我同样患上,便是前来取药,这药方,便是那王久春开的!”
梁烟云双眸滴溜溜一转,脑袋瓜中便是有了个坏主意,右手迅速在纸张之上画了数十笔,便是将纸交给了玉琅,并是嘱咐要用浆糊贴在圆形拱门之前。
玉琅淡淡瞥过一眼,突然间猛然“噗嗤”一声而笑。
那张纸上正是写了繁体的九个大字:王久春与狗不得入内。
“梁姨娘,为何要这般写道?”
玉琅正是想要出门,又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之心,回首问了一句,却仅仅得了梁烟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王久春,如果不是他,自个儿腹中的孩子早就没了,谁让他这么早来的?
既然那么想来,今后如何都不能够让他前来!
为免更多的知晓此事,梁烟云便是自个儿将桌案收拾了,再将写好的几张药方夹进书架之上仅有的两三本古籍之中,才是安心地躺在床榻之上休息。
虽是姿势不太雅观,但总归是舒服就行了。
梁烟云暗自想着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只觉脑海之中思绪愈来愈慢,最后竟是不知不觉瞌睡了过去。
“梁姨娘,梁姨娘……”
悠悠的声音坠入梦乡之中,好似还带着哽咽状,令梁烟云猛地惊醒。
梁烟云双眸一睁,正是对上玉琅微红的眼眶,便是匆匆起身,也顾不得自个儿是个怀有身孕之人。
“玉琅,你这是怎么回事?药庐之人可是为难你了?”
不对啊,药庐之人怎地会这般呢?
“回禀梁姨娘,不是药庐之人,而是回来的路上,玉琅遇到了王妃身边的丫鬟夕月,夕月不仅是将药材抢了,还将药方撕了个粉碎,说,说丫鬟没有必要用药,让她自生自灭便是!”
玉琅果真是边言语边掉了几滴泪水,眼泪砸落于地,开出一朵朵剔透的小花,而梁烟云听到这番话语自然是恼火,但是事情不会是这般简单,玉琅又怎地会因为药材被抢或是被羞辱几句就是这副模样呢?
“玉琅,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你脸颊之上的手印是如何而来的?”
梁烟云敛眉而语,目光已然是逐渐冷了下来,且是紧紧锁在玉琅那微微泛红且是红肿的左颊。
“回禀梁姨娘,是夕月,夕月怒火中烧之时无意打了玉琅一巴掌,不过姨娘莫是动怒,她应当也不是刻意而为,定然是玉琅言语笨拙冲撞了她才是……”
玉琅话还没有说完,梁烟云便是起身气势汹汹地撩拨开了帘帐,似是要前去理论一番。
而玉琅则是吸了吸鼻子,匆忙追了上去,生怕自家主子又惹出什么风波。
“梁姨娘,不必这般,夕月所说并没有错,王府之中,府医从来不会为下人瞧病的!”
玉琅正是伸手扯住了梁烟云的宽袖却是即刻被她甩开,而梁烟云侧身便是伸出右手食指狠狠地戳着她的额头,没有一丝一毫怜爱的意思。
“你这傻丫头,难道要等对方说了刻意针对于你你才是知晓吗?这个夕月,定然是奉左晓月的命令才这般对你,居然还动手,呵呵,定然是知晓在清风苑中受了气不敢再来,便是将气撒在你的身上,我若是不计较。便不是梁烟……云了!”
梁烟云早已经是气恼得很,夕月这般举动便像是一根针,猛然间戳破了气球一般令她的心炸裂开来,差点儿便是忘了自个儿是梁烟云,幸得名字相差无几,否则就暴露了。
“姨娘,这两日事情已经很多了,你若是再这般,即便腹中怀了孩子,王妃定然要说你借机嚣张跋扈,王爷也保不了你的!”
玉琅见言语无用,便是生生跪在了她的脚畔,双手扯着裙摆,指节已然是苍白冰凉。
“玉琅,你为何要这般……也是,也是,这是在王府,在王府……”
梁烟云无可奈何,只得是停住了正欲迈开的脚步,躬身将玉琅扶起了身。
这个世界的确太多顾忌,倒是不像从前一样,她说一,别人不敢说二,她除却在初期学习之时,便从来没有看过别人的脸色。
难道是上天瞧她日子太过安逸,便是让她来这儿破烂王府之中磨炼一番?
尽力遏制着自个儿的情绪,梁烟云才是转身回了瓷桌之前坐下,怒火冲冲地饮下一杯茶水,只觉心中烦躁得很。
“姨娘,你还有这孩子呢,断然不可动怒,还是消消气,你瞧,玉琅都是不计较这些,只是那张药方没有了,倒也是可惜了呢!”
玉琅关注一点自始至终未在自个儿身上,倒也是令梁烟云心生暖意,只是,这样一来,自己反是愈来愈不想离开王府,才是来了两日,便是发觉这般关切自个儿的玉琅与奴良,虽不知她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心中仍旧是有眷恋之意。
若是她突然间离去了,墨琛那阴狠之人会不会处罚清风苑中之人呢?
顾虑愈多,软肋愈多,她,该是如何是好?
“玉琅,那此事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但是,你也要明白,在这王府之中,唯有我怀了身孕,而你,是我最为疼爱的贴身丫鬟,腰杆自然是得挺直了,不得惹事是非,但也不可逆来顺受,实则王妃都在忌惮清风苑,否则,她不会是以王爷为挡箭牌,懂吗?”
梁烟云托起她的脑袋直直地瞧着她的双目,欲是将这些道理告知玉琅,可是玉琅即便是应和了几声,却是依旧垂首胆怯。
这样的丫鬟,若是一直生活在尔虞我诈的王府之中,定然是会受了欺负,成王败寇,而梁烟云,自然是想当王。
奴良在房间门外已久,梁烟云应当是知晓她将方才二人的所有话语收入耳中,只不过,奴良同样不是大大咧咧之人,自然也不必担忧她会说出什么。
不过,梁烟云当下关键仍有一点疑虑。
奴良为墨琛所派之人,为何奴良又是这般衷心于她,方才墨琛前来,甚至于宁可顶嘴也不愿认下主子的错处,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梁烟云瞥过一眼奴良的背影,心中不免是思量许久,才恍然从记忆之中翻出一个片段,便是曾经的她为奴良说话而与左晓月顶嘴一事。
曾经的梁烟云胆怯如玉琅,所做唯一一件令人舒畅的事儿便是斥责左晓月,只因左晓月刻意贬低奴良甚至羞辱。
而那时左晓月也是不愿撕破了脸,就不再计较,只待今后报仇雪恨。
难道就是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儿?
梁烟云琢磨一番,又是对上玉琅的双目,才是逐渐将自个儿的想法肯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