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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事情成了，是不是也该催他们走了？万一拖久了，怕被他们看出不对来。”麦穗请示。
姜鱼：“不用。他们会自己提的，最迟明天。”
麦穗一想也是。
东家安排给出的方子真假难辨，坑挖得很深，一时半会他们肯定看不出来，此刻肯定觉得占了天大便宜在偷着乐，为防被东家发现猫腻，可不就得急吼吼跑路？
很快，姜鱼一语成谶。
地动次日，林管事就带着双寿来请辞。
理由也很正当。
地动过后，庄子上、乃至整个石湾县都乱糟糟的，他们不好意思继续留下做客，得抓紧回京了。
临走前，他再次委婉提出回京的建议——这几天，他每次见到姜鱼都要来一回，都快成保留节目了——然后再次被婉拒，他再次表达遗憾。
比起林管事的虚伪，双寿倒是真心诚意地失望伤心。
“世子爷说了，辽州苦寒，姑娘身子娇弱，若是过不下去，一定要及时去信给他——”
姜鱼勉强挤出点感动表情，点头应下，将提前准备好的“正经”回礼送上。
都是庄子里自产的一些货物，什么羊毛线、毛毡毯、豆油之类的，还有她找乔容批发的一些辽州特产皮毛。
是不如林奕送的值钱，但，礼轻情意重嘛。
离开时，林管事得意洋洋，身下的马儿骑出了状元郎游街的气势。
虽然花的银票比他预计多了不少，但，亲眼看过水泥房子的威力，连地动都能扛得住，他觉得主子不会怪他。
双寿则在担心，完不成任务回去被世子爷责罚。
要不，到时就把姑娘气定神闲在这发号施令的模样，还有这些人对姑娘的崇拜，全告诉世子爷，他听了估计能高兴点？
这行人走的是旱路，加速离开石湾县时，恰好在官道上跟另一支形容狼狈的队伍擦肩而过。
林管事满怀着立功后说不定有机会脱籍、甚至混个小吏当的美好畅想，压根没留意旁人，也看不上这群“低贱”百姓，还当他们是半路上遇上地动才如此狼狈。
于是，也就没机会发现领头之人表情古怪，更错过了一句十分紧要的提醒。
把侯府这群人送走后，姜鱼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她叫来刚好在庄子上的周安。
“最近新人带得如何？有天赋不错的吗？”
周安老实摇头，表示辽州这帮汉子太糙，有些人平时都懒得把自己拾掇干净再出门，让他们学女子化妆简直难比登天。
“不过，勤能补拙，有一两个还成，就是还得多练。”
这话正中姜鱼下怀。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实践才是快速成长的唯一出路！这样，你带那两个出去给我办件事。也不用做什么，就远远跟在侯府车队后面——”
得知自己只需要带着徒弟，换张假脸扮作普通人去盯梢，找到林管事确实跟燕王有勾结的证据，周安很干脆地应下。
“如果他们真进了蓟州，我们是继续跟，还是？”
姜鱼：“你自己看着办吧。要是有机会给他们捣捣乱，在不影响你们自身安危的前提下，可以适当插手。”
周安眼睛一亮。
这任务虽模糊，却是东家信任自己的表现，也许还是一个新的考验。
他踌躇满志地领命去了。
作为如今姜鱼的新晋得力手下之一，周安知道的内幕比从前多得多。
比如说，东家和燕王两口子之间的新仇旧恨、种种算计反算计，这次侯府来人心怀鬼胎，花重金买秘方，等等。
他迫不及待要制造机会，如东家说的给他那位前主子捣捣乱了。
谁让某位贵人那么冷酷无情，想杀他灭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