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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琢刚对何岁放下心，可又为姜鱼担心起来。
聊完正事，才犹犹豫豫提起。
“何队长他们训练的法子，应该不是来自文定侯府私藏的孤本兵书？”
姜鱼断然否认。
文定侯府祖上虽是靠武勋起家，可祖宗们都是没文化的粗人，留下的只有名头和财富，哪有什么不传世的孤本秘籍？
谢琢见她言之凿凿，便也信了，只当是她做生意时偶然淘到的宝贝。
就是他自己，早年也从某个番商的“垃圾堆”里翻出过前朝古人的墨宝，八成是王朝交替时有人带家当出逃异邦后辗转回流，或是这些宝贝被贼寇趁乱偷走抢走流落海外，这在乱世再寻常不过。
想到这，难免想起父亲过去几十年间一点点攒下的字帖古画，却都在抄家那日流离失散，也不知落到了什么人手里，又想到王忠义传信来说小妹最近病了一场，心情更加郁郁。
姜鱼敏锐地察觉到对面的人情绪低落，有些摸不着头脑。
“说到古籍，我最近淘到的宝贝倒不止这一本兵书。你之前不是帮伏大哥他们掌过一次眼，这方面应该挺擅长的。天色尚早，你若不忙就也帮我鉴定一二？”
谢琢回过神来，没拒绝，嘴上却很谦逊。
“我也只是稍有接触，不敢说大话，老师他才是真大家。”
郑县令对姜鱼的产业动态一直很关注，有秘方、专用器械才能生产的暂时不考虑，但，用海草灰洗羊毛可不是难事，就是后续梳毛纺线得配一批新改良的纺车织机。
石湾县耕地少，打渔还只能偷摸着干，蚝油生意也没法让全县人吃饱饭，这突然蹦出来的羊毛生意就很合适。至少原材料产地离他们很近，成本低廉，还不怕放久放坏了。
今天谢琢主要是找她商量，第一批生产出来的纺车、织机能匀多少给县衙，郑县令准备效仿蚝油工坊，再搞个羊毛纺织工坊。
姜鱼也乐得让全石湾县搭个便车，至少让全县人都穿上价廉物美的羊毛衫御寒，只意思意思砍了价就敲定数目，算是顺便给谢琢还个人情。
不过，这样好像还不够。
“喏，就是这些了。当时收在个铁箱子里，除了有几本被虫蛀得厉害，大部分倒还完好无损。”
谢琢定睛一看，顿时被最上面的那本书封皮惊住。
“这，这本是前朝，不，前前朝就已失传的孤本，还有这本也是……你是从什么人手里买到的？还有吗？”
姜鱼面不改色地撒谎：“没了，那个番商已经回国。”
事实上，这个铁箱子是她昨天睡觉前的探险收获之一。
跟上次的《民兵训练手册》不同，这个箱子连带里面的东西都只占了一个背包格，她本以为是破烂空箱子，仔细看过才发现它道具名称是“书箱”，里面全是繁体字的古籍。
托原主不爱看书的福，她也搞不清楚这箱书的价值，大略翻了一遍，只知道是偏文学类，没多少使用价值。现在看来，这位随手抓的壮丁果然不是一般人。
姜鱼没有收藏癖，想着这人近来忙前忙活，也绑了自己好些忙，大手一挥开始送礼。
“我不爱看这些。你和李公是识货的行家，干脆送给你们。恩，就当是贺你晋升的礼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