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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朝瑶顿时感觉浑身充满力量：“侯爷要是没事了，那朝瑶就先回一趟尚书府，看看父亲有什么事。”
“谁说我没事了？”萧策剑眉轻蹙：“我已经查到曲谭的情况了，你不想听么？”
曲朝瑶莞尔一笑，非常诚恳的福身向萧策一拜：“求侯爷告诉朝瑶。”
萧策满意的笑了笑，道：“化雄散，一种不会致命的毒药，男人长期服用，会使雄性之气逐渐化解，完全没了哪方面的想法和能力，也不能再生孩子。你父亲便是中了此毒。”
萧策的语气逐渐变得认真，拿出一张清单递给曲朝瑶：“这是曲诗萱身边的丫鬟青黛，昨日在药房买药的清单，除去枸杞鹿茸熊胆这三个，剩余的就是制作化雄散的原料。由此可见，给你父亲下毒的人就是曲诗萱，至于曲诗萱为何要这么做，暂时还没查到。不过我猜，应该是嫌弃你父亲太花心了，想让他收敛一点。”
“大概是吧。”曲朝瑶接过清单，仔细收好，又向萧策拜了一下：“多谢侯爷，那朝瑶先去尚书府了。”
“嗯，要不要我……”
萧策本想问要不要他陪曲朝瑶一起去，若真是藏在艺瑟哪里的账簿被发现，也好保护她，话还没说完，曲朝瑶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外面。
“我干嘛自作多情啊。”萧策气愤的埋怨自己，转身去忙其他事。
曲朝瑶赶到曲家时，太阳快落山了。
夕阳下的尚书府，进进出出的人影繁忙，不知道在忙什么，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很凝重。
这种氛围让曲朝瑶感到不安。
下人将她引到后院。
院中的凉亭里，远远的，曲朝瑶就看到曲谭的背影，以及被两个家丁压着跪在地上的艺瑟。
她心上的弦霎时绷紧，脚步顿了一下，才继续向前。
“父亲。”
走进凉亭，曲朝瑶微微福身向曲谭行礼，而艺瑟只是下人的身份，当着曲谭的面，曲朝瑶只能将她无视。
“你们先下去。”曲谭挥退下人，才慢慢转过身来，冰冷的目光死死盯着曲朝瑶：“曲朝瑶，当着你生母的面，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那日，萧策有没有进过书房？”
这是什么意思？试探她？
还是像萧策说的那样，只是确认账簿丢失？
曲朝瑶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偷偷瞥了艺瑟一眼。
艺瑟也在看她，眼里没有一丝恐慌，只有心疼和无助。
那账簿就是没被发现。
曲朝瑶暗暗松了口气，摇头肯定道：“没有，父亲，那日侯爷只是和朝瑶在院子里闲逛，没有进过书房。”
“你还撒谎是不是？当真以为我舍不得杀你们？”曲谭怒了，狠狠一脚将艺瑟踹倒在地。
曲朝瑶下意识动了一下脚，又及时收住。
看着艺瑟趴在地上可怜痛苦的样子，她紧紧捏着手绢，勉强忍下满腔怒火，不解的问道：“父亲这是何意？侯爷和朝瑶在一起时，的确没有进过书房。若父亲执意不信，要杀要剐，朝瑶绝不反抗。”
“你还真是不一样了曲朝瑶，要杀要刮？以前我真是小看你了！”曲谭怒目恣睢，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
“不要！”
艺瑟吓得急忙爬到两人中间，跪在曲谭面前，哭着哀求道：“老爷，求求你不要伤害瑶瑶，她怎么说也是你的女儿……”
“滚开！”
曲谭又是狠狠一脚，用力将艺瑟踹倒，撞在曲朝瑶腿上。
曲朝瑶后退半步，蹲下来扶着艺瑟，轻声安抚道：“母亲别怕，我们没做什么，父亲不会真的杀了我们的。”
“哼，母亲？曲朝瑶，你居然叫这个贱人母亲？”曲谭指着艺瑟，简直不敢相信。
从曲朝瑶有了名字后，曲谭和姜潋滟就下了命令，不许她再称艺瑟为母亲。
所以曲朝瑶只有私底下没有其他人时，才敢偷偷叫艺瑟为母亲。
现在曲朝瑶当着曲谭的面这样叫艺瑟，其胆大，再一次刷新了曲谭的认知。
曲朝瑶站起来，一脸平静迎上曲谭凶狠的目光：“父亲，你将朝瑶召回来，就是想问侯爷那日有没有进过你的书房是吗？那朝瑶现在明确的告诉你，没有。”
曲谭微怔，那夜没在萧策身上搜到账簿，他还以为自己记岔了。
可等萧策和来下聘的百里盛琰离开后，他仔细翻找了书房，才确认账簿是真的丢了。
曲谭感觉天都要塌了，心急如焚，将曲朝瑶召回来，想用艺瑟来威胁，逼迫她说出真相。
但曲朝瑶现在这坚定坦白的样子，完全不像在说谎。
“不可能，不可能……”曲谭还是不信，脸上的白肉随着他摇头的动作甩动，看起来有些怪异：“萧策一定进过这个书房。那日就只有你们来过尚书府，也只有萧策在暗中查我，只有他敢……如果你不知道，那就是你离开后，他偷偷潜入书房……看来只有抢在萧策行动之前先除掉他了。”
曲谭目光急切的看着曲朝瑶：“曲朝瑶，我让你查的事情查到了没有？”
曲朝瑶认真道：“父亲，这几日朝瑶想方设法缠着侯爷，发现侯爷也在暗中调查，那个装有暗器，射伤黎王的木盒从何而来？是谁带走了景三公子的尸体？”
“他也在查？”曲谭有些意外。
“是啊，所以朝瑶肯定，这件事都不是侯爷所为。”
“那会是谁呢？”曲谭背着手踱步，仔细想了想，摆手道：“既然如此，就先不管了，这事自有黎王和熠王追究。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我丢失的账簿……”
事到如今，曲谭也不得不告诉曲朝瑶他丢的是什么了。
“我丢了一本非常重要的账簿，肯定是被萧策拿去了。那日他肯定先将账簿藏起来，所以我才没有搜到，曲朝瑶，你今晚回去一定要帮我把账簿拿回来，实在不行，你就杀了萧策。”曲谭用匕首比划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里凶光毕露。
曲朝瑶吓得心头一颤，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爷，大小姐坚持要与黎王退婚，夫人让你过去一趟。”管家刘福来急匆匆跑来，站在凉亭外喘着粗气。
“真是不让人省心！”曲谭气愤的跺了一下脚，沉声威胁曲朝瑶：“拿不回账簿，你就杀了萧策，杀不了他，死的就是你和艺瑟。”
曲谭将匕首塞进曲朝瑶手里，就着急去看曲诗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