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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交代完扶光，萧策就去找曲朝瑶了。
溜出侯府后，曲朝瑶带上面纱，直奔沌渊河。
这条河自东向西，将整个京城划分成两块，河面宽广河水湍急，无法架桥，想去对岸只能借助船只。
曲朝瑶在岸边停靠等客的诸多船只中，上了一条相对较为破旧的木船。
船夫是个干瘦的小老头，穿得又脏又破，不知多久没有洗脸，脸上的污垢都起壳了。
见顾客是位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他顿时双眼放光，龇着一口黑如木炭的烂牙，热情的笑着打招呼：“姑娘一个人啊？是去走亲戚吗？你眼光真好，我这只船是穿了名的快。”
“桃花几枝开？”曲朝瑶没有理会船夫，而是念着船篷上一块木牌上歪七扭八的字。
船夫不好意思的笑道：“这是我孙子乱刻的，姑娘不必见怪……”
“三月风中来。”曲朝瑶回头打断船夫的话。
这是去暗市的接头暗号。
暗市做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买卖，为了防止官府，便设置了暗号。
这里的船，只有少部分能通往暗市，且不同的船，对应的暗号也是不同的。
平时去暗市的都不是寻常百姓，船夫没想到曲朝瑶这么周正的小姑娘会去那种地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正色道：“姑娘请进船篷里坐好，我们这就启航。”
“有劳。”曲朝瑶礼貌的点了一下头，进入船篷。
现在曲朝瑶急需用人，没有在萧策哪里借到钱，她便带着仅有的三百两去暗市碰碰运气。
木船摇晃着离开岸边，顺着河流向西而行，约莫两炷香后，穿过树林，进入一个山洞中。
三洞里有很多岔口，船夫掌着木船七拐八拐，进入一个很高的山洞。
这个山洞很长，越往里走，光线就越暗，也越冷，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
“姑娘要找的地方到了。”
船夫将木船停靠在一块大石板旁边，轻声提醒曲朝瑶，语气里再没有一开始的热情。
因为干他们这一行的很清楚，来这种地方的人都不简单，轻易招惹不得。
此刻周围犹如黑夜，曲朝瑶需仔细看，才能看清脚下的路。
她好几年前陪百里胜歌来过暗市一次，付了钱下船后，就循着记忆中的方位，踩着湿漉漉的台阶往上走了一段就没路了，再按石缝中的按钮，前面错乱摆放的石门就会打开。
一条人来人往的街道出现在眼前。
这里依然还是山洞，全靠两边关着门的铺子里，从窗户透出来微弱的光照明，大致可以看到周围较大的物体。
许是曲朝瑶的白衣有些显眼，走在路中间，明显察觉到暗处有很多双眼睛盯着她，让她感觉反感又不安。
“姑娘是想打听消息还是买什么稀奇物件啊？”
一个发出昏暗光晕的破灯笼突然挡在曲朝瑶面前，吓了她一跳。
曲朝瑶停下来左右张望，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是谁在和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