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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9章 棺材铺
禾仓县下铺的一条街有很多棺材铺,可制作,供应各档品质的棺材,照顾到各种经济收入的消费者,可谓一应俱全。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下铺那如镶金边的落日,此时正圆,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梦似幻,好不真实。这条街上,有一家装潢华丽的棺材店,老板叫李义雄,34岁,由于人缘好,服务态度诚恳,家家办丧事都到他家买棺材,不管多贵的棺材都不会讨价还价。好几年,李义雄踏踏实实做生意,日子过的平实和宁静。
李义雄是个黑胖的男人,喜欢梳一款时尚清爽的大背头,他慵懒地斜倚在太师椅上,眉眼紧闭似乎在小憩,他眼皮上那道触目惊喜的疤痕,让周志龙整颗心激动不已。正如周志龙分析得那样,他没有选择继续做他的老本行,而是选择了另外一门生意,这样的他让人无法将水泥封尸的凶手与他联系到一起。
李义雄听到了店门口传来轻盈而又节奏的脚步声,他兴奋地睁开眼睛,定睛一看原来是五六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他警觉地意识到已经东窗事发,警察来抓捕他了。他情急之下想站起身逃跑,却没有料到离他最近的周志龙已经伸手抓住他的手,将他从椅子上拽到了地上,两名干警扑上去,给李义雄戴上手铐,迅速将他制服。
李义雄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他说了一句令人深思的话:“为了实现当杀人的愿望,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希望大家不要走我的路。”
李义雄在十二三岁时,阳光从破旧的窗缝里挤进来,他能清楚地看到空气中的浮尘,他躺在摇椅上完整地看完了片名叫《自由人》的录像,讲的是一个杀手独来独往的故事。在年少的李义雄看来,杀手很酷,与众不同,他很想体验做杀手的感觉。谁也没有料到,一颗罪恶的种子已经落在了这名少年的心田上。
此后几年,他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
2002年以后李义雄一直在家务农,那是一个夏天,李义雄的父母到禾仓县屠宰场帮人养猪,就他一人在家里住。多年前的那颗种子已经开始萌芽,李义雄决定制造一种杀人工具,让人失去反抗能力,他独自在家的时候,忽然看见家中的轧面条支架,就躺在上面试了试,感觉很合适,他把支架进一步改装,并给它取名叫智能木马。
在接受审讯时,周志龙问他:“为什么管杀人工具叫智能木马。”
李义雄说:“年轻人都有挑战自我的想法,人人都不傻,认为自己很能。我给它起名叫智能木马,能使人失去戒备心,我就容易得手。”
一切准备就绪,李义雄就想找个人试试,他想到如果杀女人,显示不了英雄气概,决定选择男青年。
李义雄对周志龙说:“选择男青年,是因为他们没有社会经验,容易上当受骗,而这些对象,只能在网吧,录像厅,游戏厅才能和他们接近。”
第一个被害人叫朱自由,是全珠中学初中部的学生,也是水泥封尸案的第一人。李义雄以资助他上学,回家拿钱为由,把他骗回家中。这时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李义雄指着“智能木马”对朱自由说:“这是一种游戏,能够测试一个人的反应能力有多强。”
在李义雄演示一番后,朱自由自信地上了木马,把头卡在两棍中间,面朝上,双手被捆在木马腿上,李义雄突然用白布条勒他的脖子,还没来得及反抗,朱自由就死了。
朱自由死后,李毅雄心中比较乱,想着如何处理尸体。最初的想法是把朱自由抛到野外,一想容易被发现,又想着用菜刀把尸体肢解,剁成肉酱,思来想去他决定发挥一下干建筑活时的手艺,多凑几具尸体用来砌墙,他把朱自由的衣服扒光,将尸体丢在地下室里,然后把朱自由的衣服和袋子烧掉。
李义雄对周志龙说:“把现场处理之后,我心里有一种喜悦感,自己的愿望终于实现了。接着又有一种恐惧感,心里害怕被发现,最后想当杀人的愿望战胜了所有。”
周志龙心里对他一阵鄙夷,这个人视人命如蝼蚁,简直是个恶魔般的存在。
后来的李义雄决定继续寻找目标,他在一家游戏厅内碰见一个男青年在玩游戏,但技术操作差强人意,李义雄便把他锁定为目标,上前主动教他打游戏的诀窍。通过交谈,男青年自我介绍说叫史旅神,在镇中附近的洗脚店上班。李义雄趁机以给他介绍更好的工作为由,将他哄骗回家。
李义雄再次指着木马说:“这是用人单位设计的一种智能游戏,必须过关,否则用人单位不收。”史旅神信以为真,按照要求上了木马。李义雄把史旅神捆好后,突然用白布将他勒死,然后将衣服扒光,尸体搬到地下室与朱自由的尸体放在一起,第二天天将亮时,李义雄将史旅神的衣物在厕所背面焚烧。
李义雄说杀了两个人之后,他感觉到自己能成为一个杀手了,但是人家当杀手都是手法利索,一招毙命。他觉得自己太善良,不够利索,还得练练。
于是他以看画为由,将在禾仓一中读书喜欢绘画的沈得骗回家中。李义雄这次换了一个说辞,指着智能木马说那是一个很好的画架,还是一种特别好看的游戏。相似的一幕如电影般反复上演,沈得被突然勒死,他身上的520块钱也被李义雄搜刮。
杀完第三个人之后,李义雄心想既可以满足自己当杀人的冤枉,又可得到钱财,他已经不能控制自己,接二连三杀人。
之后李义雄又陆陆续续杀了13个人,直到第17个名叫苟杰夫的出现,才让李义雄停止了这场无止尽的杀戮。李义雄在禾仓县隆兴书社的一电子游戏厅,遇见了苟杰夫,他在全珠中学上学,游戏技术不高,身上还没钱。李义雄以取钱为由,将他骗回家中。他拿出花生豆和一些小零食,还有白酒招待苟杰夫,苟杰夫禁不住李义雄劝酒,便把一瓶白酒干了。
苟姐夫喝完之后,就醉倒在地。李义雄拿出白布条将他勒死,把他尸体挪到墙壁边上,扒光他的衣服,用菜刀将苟杰夫从腰部截成两段,双手截下。然后李义雄开始了报复和砌墙行动。
至于为什么李义雄对苟杰夫那么狠的原因是因为苟杰夫的父亲苟佳明是建筑工地的领工,怕精明能干的李义雄抢他位置,经常给李义雄小鞋穿,李义雄一直想报复苟佳明。
当李义雄用尸体砌好了一面完美的墙后,他离开了。他用自己省吃俭用的钱和别人合伙开了一个棺材铺,谁又能把建筑工和棺材铺老板联系起来呢?
在采访中,周志龙了解到,李义雄曾靠吃安眠药维持休息,杀人的印象常常浮现在他的脑海,但他没有罪恶感,所有的一切都被他当杀手的愿望所代替。
当他杀完人之后,他就满足了。他想过为练杀人技术,杀了那么多人,去自首接受法律的制裁。可他没有勇气,不敢面对现实,不愿放弃现在这种美好的生活。他想着听天由命,万一警察抓住他了,那就是他的命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