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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3章 诡异包子
李娟娟的嚎啕大哭整整持续了两个小时，直到等她哭累了，倦了，周志龙才开始询问她。
周志龙有些疑惑地开口：“你是怎么一眼就认定那是你儿子的？”
李娟娟肿胀着眼，声音嘶哑地说：“他的蓝色内裤上有我绣的字。”
经法医鉴定证实，李娟娟和死者确实存在亲子关系，法医还察看了死者的内裤，发现了有一个绣得歪歪斜斜的刚字，更加肯定死者是杨梅村的张刚子无疑。
“我知道您失去儿子很悲伤，恕我冒昧问您几个问题，请您务必回答。”周志龙考虑到李娟娟的心情，语气平和与她对话。李娟娟呐呐说：“警官，你问吧！”
“张刚子平常有没有与人结仇，或是与人发生口角之争？”周志龙看了看李娟娟脸上的表情，问出了口。
李娟娟摇摇头：“刚子虽脑子有些问题，但人却是极好的。他老实本分，脚踏实地，从不与人逞口舌之争。”
周志龙眯起眼睛，李娟娟没有躲避周志龙的目光，脸上是坚定的表情。
“张刚子有没有交好的朋友？或是他有没有特别喜欢去的地方？”周志龙直言不讳地说。
李娟娟点点头说：“刚子与我们村的陈二狗最为要好，刚子特别喜欢吃他做的大肉包，他说一咬下去满嘴都是油，特别香特别好吃。“
突然，村祠堂一下子静下来，周志龙和李娟娟面对面沉默着，周志龙低下头思考着：包子和刚子这会是巧合吗？周志龙站起来：“带我去见见陈二狗。”
杨梅村与玉米村距离并不远，走15分钟路程就到了。杨梅村是美丽的，李娟娟带领周志龙和欧阳航到街上走上了一圈，古老的房屋，村民的果园，菜地，都有一种浓郁的乡村风情。
村民们在村门前，养了一些鸡和鸭。鸭子们扑扑翅膀跳到河里，将欧阳航身上溅一身泥点。公鸡们四处啼叫，雄赳赳气昂昂地挺着长脖子；到了主人撒小米时，不管是鸡还是鸭，都不顾一切冲到前面去抢食，连米盆早已被打翻也不知道。
三人穿过一条条弯曲的羊肠小道，来到一处地理位置偏僻，店面狭小的地方，这就是张刚子生前最喜欢的包子店。
李娟娟说陈二狗卖的包子物美价廉，味道好，而且便宜，他包子店的好口碑都是口口相传来的。
说完，李娟娟掏出衣兜里的钱给笼屉前的陈二狗：“二狗，来四个大肉包。”
周志龙好奇地盯着陈二狗看，陈二狗的脸又圆又大，一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脸上的肉堆得像面团，整个看起来像一个慈眉善目的胖和尚。脸上的肉长满了，就往脖子下长，陈二狗的脖子又粗又短，脖子上的肉一层盖一层，就像叠叠的浪。
陈二狗手脚麻利地掀开蒸笼，从里面拿出四个白白胖胖的大肉包装好递给李娟娟。
李娟娟用眼神示意周志龙和欧阳航吃吃看，周志龙拿出一个包子，放在嘴边一口咬下去，包子口感柔软，鲜香不腻，色香味形都独具特色，特别是那肉酥烂味美，肉香浓郁，这肯定不是一般的肉。
周志龙将包子凑近了看，包子里的肉色与猪肉不一样，这包子皮薄馅大，汁多味鲜，辣香可口，醇感地道，他吃了一口居然停不下来，有种达到非此包子不食的地步。周志龙慌乱地把包子丢进袋子里：或许这包子有蹊跷？
周志龙提出要去陈二狗家中拜访，陈二狗微微犹豫了一会，便欣然同意了。
村里最起眼的那一排青色瓦房就是陈二狗家的院子，门是木头做的，由于岁月的流逝已看不到它原来的颜色，走进大门，一个郁郁葱葱的小院呈现在周志龙和欧阳航面前，陈二狗热情地招呼周志龙和欧阳航进屋，屋子陈设极其简单，一个方桌，四把椅子，两个大红柜子和一些简单的家用电器。
陈二狗热情好客，听说周志龙和欧阳航是张刚子的朋友，便说要下厨做几个拿手好菜慰劳两位。
待陈二狗去到最里间的厨房，周志龙和欧阳航悄悄出屋，来到一间被关得严严实实，但是来不及上锁的屋子。
欧阳航找到开关，打开灯，这间屋子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墙边的两个柜子里，品种丰富，全是动物的皮毛。那些剖离出来的内脏，肠子，鸡头，鸭头，狗头都泡在了水盆里，盆里的血水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欧阳航看到一条怀孕的母狗被开膛破肚，未出生小狗遍地尸体，每个动物都死法残忍。
欧阳航有些担心地说道：“陈二狗对待动物如此残暴，他会不会对人也这样？“
陈二狗的脚步声突然在屋外响起，他走进来，微笑着对周志龙和欧阳航说：“我做的包子就是从各种动物割下来的肉。”
欧阳航问道：“你知道张刚子在哪里吗？“
陈二狗说道：“知道，听说死在玉米村了，特别惨。”
陈二狗说完，突然语无伦次，疯疯癫癫了起来，他摇头晃脑的嘀咕着周志龙和欧阳航听不懂的话，凶性大发地抓起地上的母狗摔在地上，朝着欧阳航愤怒地喊道：“是你杀了刚子，是你杀了他。”说完，欲要上前掐死欧阳航。
欧阳航顾不得多想，一脸严肃地抓住他，一个过肩摔几个扫堂腿就把陈二狗摔趴在地面上。
陈二狗从地上缓缓地爬起来，嘟囔着说道：“杀了刚子的都要死。“
周志龙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他：“你说的那个人在哪里？带我们去找他吧。”
陈二狗镇定了下来，带着周志龙和欧阳航七拐八拐得进入一间暗室，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动物园，笼子里装着很多动物，房间里也浸泡着很多动物的皮，蛇皮，鸡皮，鸭皮，猪皮，狗皮，每种动物都是去皮去尾去头然后取其精华，运用上好的肉质做美味的包子。
周志龙对陈二狗的做法感到极度震惊，但也排除了他是凶手的嫌疑。陈二狗显然已经是神经病患者，他残暴的行为是另外一个潜在的人格在主宰。或许陈二狗是在张刚子失踪的那一年就有精神疾病了，或许更早之前就有。不管如何，作为人民警察的周志龙一定会帮助陈二狗治好他的病，让他恢复正常的生活。
案件的侦破口并不在杨梅村，而是一直都在玉米村，但周志龙对此案并无半点头绪，他决定回禾仓县找林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