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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蹭掉她脸颊上的一道泪痕。
“怎么哭成这样?”指腹带着薄茧,有些粗粝,蹭得晚棠皮肤微微发疼。
晚棠侧着脸轻轻喘息着:“你刚才答应我的,可以送他们去医院了吗?”
男人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俯身凑近了她,耳垂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他贴着她的耳朵低语,声音含笑:“你是不是心里要恨死我了?”
晚棠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对厉赫铖的恨意与恐惧,只觉得他就像一张巨大的蛛网,而她是被困住的飞虫,每一次挣扎都只会让自己缠得更紧。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对他抱有任何幻想。那个偶尔流露出脆弱和依赖的人,可能只是他捕猎时,更具迷惑性的形态罢了。
如今这个问题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晚棠攥紧了那把冰冷的匕首。
鱼死网破,杀了他?这个念头疯狂地一闪而过,她知道自己做不到,她下不去手。
那杀了自己呢?她是不是就能彻底摆脱他了?
“我跟你回去。”她哑声道,“你别再伤害任何无辜的人。”
“否则…”她顿了顿,气息有些不稳,“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厉赫铖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他后退一步,拉开了一点距离,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你这是在威胁我?”
他嘴角噙着笑,眼神却冷了下来。
“还是在求我?”
晚棠颤抖着身体,一股尖锐的恨意涌上来,不是对着厉赫铖,而是对自己。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存在本身。为什么她总要连累别人?如果她不存在,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便不能用别人来威胁她,她也不必再背负这沉重的罪恶感。
她猛地抬手,将那把匕首对准了自己的脖颈,刀尖离皮肤只有分毫。
“你觉得呢?”
厉赫铖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微微挑起眉,眼神沉了下来,静静的注视着她。
晚棠的心跳得飞快,她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释怀的笑了笑,下一秒,她闭上眼,手腕用力,刀尖毫不犹豫地刺破了皮肤。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完全传来,一只手快如闪电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匕首被强行夺走,锋利的刀刃划破了阻拦者的手掌,鲜红的血液顺着厉赫铖的指缝往下流淌。
厉赫铖看也没看自己的手,只是随手甩了甩手上的血,将匕首扔到了一边。
晚棠睁开眼冷冷看着他,身体却脱力般沿着墙壁滑落,跪坐在地上,长发凌乱垂落,遮住了她惨白的脸。
厉赫铖蹲下身,与她平视,眼里满是血丝,他伸出手,带着薄茧的拇指按在她渗出血珠的脖颈上,疼痛让晚棠瑟缩了下。
“你如果死了,我一定让他们给你陪葬。”他开口,指腹加重了力道,“所有和你有关系的人,我都会送他们下去陪你。”
“还有,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所以我现在很生气,你最好仔细想想,想想要怎么做,才能让我开心一些。”他看着她咬牙切齿道。
晚棠眼泪无声地滑落:“你到底想怎么样?”
厉赫铖前倾身体伸手去抱她,他动作依旧温柔如水,说出来的话却像冬日里的寒冰一样冷:“我想要你像之前那样对我,我要你对我笑,我要你吻我,我要你爱我,我要你发誓再也不会离开我。”
他看着晚棠的眼睛,里面只有对他的恐惧和恨意,她甚至不惜去死也想要离开他,这让他怒不可遏。他无法想象没有她的日子,更害怕以后的每一天,她都会用这种眼神看着他,没有一丝爱意。
晚棠虚弱地抬起手,想要推开他,然而厉赫铖没有再给她推拒的机会,他不由分说地将人托抱起来,踹开了房门。
回到那座西班牙风格的别墅后,晚棠被他关进了一间特殊的房间里。
这间屋子面积不大,四面墙壁,没有一扇窗户,只能靠头顶电灯照明。房间正中央放了一张大床,墙壁和地板都被厚厚的毯子包了起来。
晚棠在这栋别墅住了半个月,还不知道这里居然有这样一间屋子。
厉赫铖将她推了进去,门锁在外面沉闷地响了一声,黑暗吞噬了一切,寂静得只剩下她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她沿着墙壁摸索,指尖滑过厚实的软包材料,却找不到任何开关的痕迹,绝望感如同这黑暗,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她只好放弃了寻找,背靠着墙角,蜷缩起身体。
晚棠并不算胆小,可她在极度的恐惧中,已然精神恍惚无法思考,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经历一场噩梦,可脖颈上的刺痛提醒着她不久前发生的一切,她才隐约明白原来是美梦初醒,终于要面对残酷的现实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
头顶的灯骤然亮起,刺得她眼睛生疼,晚棠下意识地抬手遮挡,透过指缝,她看到房门打开,厉赫铖去而复返。
因那道纹身的缘故,他从前不常在晚棠面前赤裸着上身,如今他刚洗过澡,身上只松松垮垮地穿了条深色睡裤,水珠顺着他线条分明的肌肉滑落,没入裤腰。
宽肩窄腰的身材极具压迫感,他那只被匕首划伤的手随意地垂在身侧,已经简单包扎过,白色纱布上渗出一点红。
他迈步向她走来,赤着的脚踩在厚地毯上,同样没有声音。
晚棠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身体紧贴着墙壁,一步步往旁边挪。
他的影子笼罩下来,一件质地柔软的真丝睡裙被递了过来。
“去洗澡。”
晚棠下意识地绷紧身体,攥住了自己的衣襟。
厉赫铖微微歪了歪头,享受着女人的恐惧。
“还是说,”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紧抓着衣襟的手上,“想让我帮你洗?”
晚棠猛地抬头看他,对上他幽深的眼眸。
那里没有了之前的暴怒,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平静。
他很有耐心地等着她的回答,甚至还用没受伤的手拂开额前一缕湿发。
晚棠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我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