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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撇清
管家毕恭毕敬：“回沈姑娘，纪公公确实说的是您和六皇子一起。”
谢无彦与沈静曦互看一眼道：“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回六皇子，奴才不知，但看纪公公急匆匆的脸色，估计是爷在宫中遇到了麻烦。”管家平日不怎么佝偻的背此刻佝偻得像个驼背。
沈静曦和谢无彦的心同时沉了沉。
谢无彦挥手：“你去回复纪公公，我换个衣服了就去。”
等管家出了门，谢无彦不禁喘了口粗气：“还好我有准备，把宫中穿的衣服随身带着，沈姐姐稍等我一下。”
“怎么你好像很害怕你父皇？”沈静曦待到谢无彦换好衣服出来，一身皇子龙纹袍加身，与她初认识的谢无彦判若两人，“没想到，皇子也得靠衣装才更出类拔萃。”
谢无彦害羞挠头：“让沈姐姐见笑了，皇子也是人，平日里也喜欢穿舒服的衣服。”
没想到看似特立独行又蛮横的邺帝，竟能养出如此平易近人的皇子。
两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怀着同样的疑惑走到院门口。
“奴才参见六皇子。”纪公公福身行礼。
“公公免礼，不知道父皇传我进宫，所为何事？”谢无彦试探着去看纪公公的反应，虽然他知道问不出什么，但对于此等一年都不曾有过一次的突发事件，还是耐不住他的好奇。
“回六皇子，您去了便知。”
谢无彦翻了个白眼，擦过大太监的肩，上了马车。
沈静曦亦随他上了马车。
不怪谢无彦紧张，她也很紧张，比当时初次面圣还要紧张。
谢无彦往沈静曦身边挪了挪：“沈姐姐，你有没有底？”
沈静曦摇头，压低声音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左右逃不过细作的事，如若皇上问及你我关于细作的事，我们该如何作答？”
谢无彦双眼缓缓瞪大，和她一样，脑子里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等到两人打算串供时，纪公公已经近在咫尺。
“六皇子，快到紫霄宫了。”
这话似是在提醒，也似在威胁，皇家近在眼前，容易触动君心的话，该藏且藏。
两人索性都不说了。
直到双双站在紫霄宫的大殿上，面向上座那位身着龙袍的君主，看着空旷无比的大殿，沈静曦才感受到什么叫高处不胜寒。
“参加陛下。”二人同步拱手。
“免礼。”邺帝拂手一挥。
二人站定，沈静曦却垂着眸，不敢触及龙颜。
邺帝却盯了沈静曦好半天才看出来：“沈氏，你为何要以男装打扮见朕？”
沈静曦拱手道：“启禀陛下，臣女现在乃三皇子身边的小厮，男装打扮更适宜，也更方便随同。”
“噢？如此说来，你与三皇子事事都在一起？”
沈静曦垂眸，怎么像是在被邺帝牵着鼻子走，尤其是涉及三皇子的事，即使她是男装打扮，但她仍然是三皇子身边唯一的“女人”。
这话问得，若不往暧昧想，那是自欺欺人。
“回陛下，臣女现在配合三皇子调查细作一事，三皇子体恤臣女初来乍到，还不太懂得如何调查，臣女也不想拖三皇子后腿，这几日就只是帮三皇子打打下手，三皇子精通文韬武略，细作一事，便是在三皇子精心部署下一举瓦解，请陛下明查。”
谢无彦喉结滚动。
沈静曦一句话就把自己撇在事件之外，唯恐皇上一问即露馅，他要不要效仿？
“那这么说来，你对于细作一事并不知情？”
“臣女只知道三皇子已成功捕获细作，其他事，臣女不知情。”
“无彦，”邺帝将目光转向谢无彦，“朕听皇后说，最近安排你跟着无忧学习，可有这事？”
“回父皇，确有这事。”
“那你对细作一事可否知晓？”
“儿臣比沈氏还要晚几天跟三哥，沈氏不了解的事，儿臣自然也不了解。”
邺帝顿了好半天，才重新开口：“这么说，细作一事，全权由三皇子一人完成，你们都没参与？”
“是。”
“是。”
二人异口同声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