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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咽喉瞬间肿胀,连惨叫都发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手背浮现鳞片状红斑,这是昨夜女尸身上见过的尸斑!
十二盏白灯笼,呈北斗状落地,灯芯爆燃的青焰中爬出无数透明蠕虫,它们经过的草木顷刻枯萎,在地面蚀刻出焦黑的阵图,而阵眼则是正对我的心脏位置!
叮铃!
铜铃声贴着后颈响起,一根冰冷的手指抚上我开裂的金线八卦,有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师兄教过你吧?天赦命的心头血最能温养魂魄“
是胡阳明的声音!
可我明明亲眼看着他被百鬼撕碎,此刻斜睨到的半张脸却完好无损,道袍褶皱却都与昨夜幻境中的陈九阴一模一样。
这究竟是借尸还魂还是……?
唰啦!
缠满符纸的桃木杖劈开幻影,老妇人将我拽向燃烧的药篓,火光中她的瞳孔泛起不正常的琥珀色。
她沉声说道:“听着小子,待会看到什么都别碰,那口阳气要是泄了,你就会变成这些痋傀的新壳!”
地面突然塌陷三尺,露出了底下森森的白骨!
看上去,形状像是上百具蜷缩状的孕妇骸骨,她们的盆骨都被利器剖开,裂口处钻出青紫色藤蔓。
此刻正如蛇群般朝我们涌来。
最前端那根藤蔓顶端,挂着颗完整的人头,正是王亦舒的人头!
那人头骷髅空洞的眼窝淌下黑水,当藤蔓将王亦舒的头颅举到我面前时,那张烂了一半的嘴突然张开!
“噗”地吐出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我定睛一看,那竟然是个不足月的胎儿!
那尸体脐带还缠在指节大小的手腕上,胎儿的眉心点着朱砂与王亦舒额前的印记如出一辙!
老妇人突然暴起,枯瘦的手掌直接插进胎儿胸腔,掏出的却不是内脏,而是半枚青铜卦象!
上面沾着的也不是血迹,而是晶莹剔透的青玉髓!
这分明是从完整尸盘上掰下来的碎片!
所有藤蔓在此刻发出尖啸,孕妇骸骨集体摆出分娩姿势,更多裹着胎衣的死婴从她们裂开的腹腔钻出!
那发黑的脐带,在空中交织成网,在我们头顶的天光瞬间被遮蔽。
腐烂的胎盘淅淅沥沥滴落,腥臭的黏液在地上汇成了八个卦位的凹槽。
“稳住心神了!”
我被老妇人推搡着重摔在本该存放药篓的位置。
此时我这才惊觉,先前以为随意泼洒的药汁,竟然精准构成了反八卦阵!
而那些蠕动的透明痋虫,正前仆后继撞死在火焰外围,焦黑的虫屍渐渐垒出了一道屏障。
“乾坤倒转!”
老太婆咬破舌尖将血喷向桃木杖,沉声说道:“当年我能救你爷爷,今天就能把你这小崽子捞出鬼门关!”
杖头的符纸无风自燃,火舌舔舐之处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名字!
每个都是我曾在爷爷族谱上见过的宗亲姓名,而在所有名字上方用锁链捆着的赫然是我父母泛黄的结婚照!
他们脚下的影子却呈现出诡异的双身,形态像是两个魂魄被强行糅合在一具躯壳里。
胎儿的啼哭与骨骼摩擦声越来越近,我看到最先出现的那个青玉髓碎片正在吸食我的血气!
而我胸口双凰玉佩的温度已经逼近烙铁就在意识即将涣散时——
“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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