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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柳儿手中的花糕“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惊魂未定地抚着胸口,声音发颤:“世、世子怎么在这里?”
谢辞缓缓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月色中投下阴影,他一步步逼近,白柳儿不自觉地后退,后背抵上了门框。
“今日玩得开心吗?”谢辞声音低沉,带着危险的意味。
春梨察觉到气氛不对,担忧地望了自家姑娘一眼后忙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白柳儿心跳如擂鼓,暗自定神,强撑着笑道:“托世子的福,今日很尽兴……”
“尽兴到与三皇子共乘花辇?”谢辞突然打断她,声音倏然提高,然后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到让她瞬间红了眼眶:“尽兴到与他共系姻缘红绸?尽兴到被人称作天作之合?”
“白柳儿,一年之期还没到,你将本世子置于何地?!”
谢辞眼眶有些泛红,质问的语气又似有似无地夹带了些委屈。
上午从街市中回来后,他便一直在这里等她,却没想到一直到晚上她才回来。
白柳儿瞳孔骤缩,脸色瞬间煞白,今日谢辞竟也跟去了吗……
她急忙解释:“世子误会了,那只是……”
“只是什么?”谢辞逼近,呼吸喷在她耳畔,二人之间距离近在咫尺:“只是你与他早有私情的证据?”
“妾身没有!”白柳儿急得眼眶发红,泪滴颤颤巍巍地挂在睫毛上,看上去委屈极了:“妾身根本不知道花神巡游会有这个环节,更未想到另一端会是三皇子,我们二人不过是意外被选中而已。”
低笑声从口中溢出,谢辞刀削般的轮廓竟显出几分破碎之感,他意味不明地盯着她,然后抬手用指腹将她眼尾泪珠拭去,声音沙哑:“这么说来,你们还真是有缘呢,你哭什么?倒像是我欺负了你似的。”
明明从早等到晚的是他,看心悦之人与旁人亲近的也是他,可现在……她却哭了。
泪水登时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接连掉落,不知是因为怕还是因为被误会而委屈,白柳儿哭得一怂一怂,咬着唇却不敢溢出哭声。
谢辞喉结滚动,忽然俯身凑近她,眼看着唇便要贴上来,白柳儿惊慌失措,慌忙偏头。
最后一吻只落在了唇角。
白柳儿心跳一滞,鹿儿眼中添了些警惕:“世子,这一年我们不过是交易而已,妾身从未做对不起世子的事,还请世子……莫要轻薄于我。”
这句话让谢辞瞬间回神。
他冷笑一声,陡然松开她的皓腕,眼底如同淬了冰。
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明明那么柔软,怎么能说出这般冰冷又伤人的话出来?
“是啊,从来都只是交易而已,说起来倒是本世子捷越了,一个心里存着旁人之人,也不值得我为之动心。”
“哪怕你再急不可耐,这一年你若是做出什么对不起本世子的事情来,我一样不会放过你。”
说完,谢辞拂袖而去。
另一边,白府。
许氏拧眉撂下茶盏:“什么?你说白柳儿和三皇子今日被花神娘娘选为金童玉女,共系姻缘绳?”
丫鬟雪儿低眉顺眼:“是,夫人,乃奴婢亲眼所见。”
雪儿算是李婆子的徒弟,自从李婆子去了之后,许氏便将她当成了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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