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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阳光像融化的蜜糖，稠稠地浇在扶摇市的柏油路上。
苏窈骑着单车穿过梧桐树影，车筐里装着各年级的习题集，后座绑着块小白板——这是她新开拓的家教疆土。
"苏窈姐姐！"
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扑过来抱住她的腿，"昨天你教的乘法口诀，我背给妈妈听得了小红花！"
苏窈蹲下来平视小女孩，突然想起爷爷书房里那盒粉笔。
老人总说"教书是积德"，如今她指尖沾着的粉笔灰，倒像是接过了某种传承。
机场贵宾室里，江东正把留学资料装进文件袋。
方老爷托人办的推荐信烫着金边，落款处纽约大学教务长的签名龙飞凤舞。
"我爸这次倒是效率惊人。"
空骏晃着冰美式，"听说他正在大溪地喂海豚？"
江东看着手机里方老爷刚发的朋友圈——戴着草帽的老头搂着草裙舞女郎，配文"考察波利尼西亚文旅项目"。
他憋着笑把手机推过去："你管这叫考察？"
方氏集团顶楼会议室的灯亮到凌晨三点。
方宇扯松领带时，平板上弹出父亲在瑞士滑雪的视频通话请求。
"宇儿啊，瑞士这边雪场收购案"
"爸，"方宇盯着对方背景里的香槟塔，"您衬衫纽扣系错位了。"
屏幕那头传来尴尬的咳嗽声。
挂断后，方宇把脸埋进财务报表里——他当然知道父亲是借考察之名环球旅行，但看着董事们对年轻继任者质疑的目光，他宁愿老爷子是真的在谈生意。
苏窈结束最后一节家教课时，晚霞正烧得绚烂。
她拍下孩子们送的歪扭蜡笔画发给空骏：“未来的苏老师战绩！”
几乎是瞬间，对话框弹出回复：“方氏教育集团诚聘英才，「狗头」「狗头」”
她笑着锁屏，单车链条发出轻快的咔嗒声。
七月的阳光毒辣得能把人烤化，小区门口的梧桐树下成了天然的避暑胜地。
赫嘉泉蹲在树根凸起的部位，后背靠着粗糙的树干，手机屏幕在斑驳的树影下泛着冷光。
他正操纵着游戏里的角色在峡谷里横冲直撞，可惜手法生疏得像个新手——自从空骏和江东出国后，他们这群人已经很久没组队开黑了。
"这操作也太下饭了吧？"
一声嗤笑从头顶传来，赫嘉泉手一抖，游戏角色直接撞进了敌方塔下。
他猛地抬头，两个高大的身影逆光站在他面前，刺眼的阳光让他不得不眯起眼睛。
何衍叼着根冰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挂着痞里痞气的笑。
何初皓则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拎着便利店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几支正在融化的雪糕。
两人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住了赫嘉泉，像两座压下来的小山。
"哟，这不是上次那个小瞎子吗？"
何衍蹲下身，冰棍差点戳到赫嘉泉脸上，"这么久没见，游戏水平退步成这样？"
赫嘉泉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后背抵在树干上。
上次被这两人堵在便利店门口的回忆瞬间涌上来——那凶神恶煞的眼神，还有那句"下次别让我再看见你"。
"我、我最近忙着学习"
赫嘉泉干笑两声，手忙脚乱地退出游戏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