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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么了？痛经吗？外婆认识个老中医，医术可好了，你来我回头安排你去看看。”
梁颂薇头大，肯定又是那位董老先生。
她连忙道：“没有那么严重的，只是有一点点不舒服而已。”
“那你就来，外婆叫吴妈给你炖阿胶红枣乌鸡汤，好好补一补。你这小丫头就一个人在这儿，父母都离得远，衍章也不在你跟前，多可怜的，你早点过来啊，外婆等着你。”
梁颂薇：“……外婆，我现在要去做家教，六点才结束呢，过去太晚了，耽误您跟外公吃晚饭。”
“哎呦，你怎么还做着家教呢？衍章怎么回事？我得打电话好好问问他！”
“外婆，跟衍章哥没关系，衍章哥都把他工资转给我了的，是我自己要坚持做家教的，我就是想锻炼锻炼自己。”
“唉，你这小丫头，要强。行，那就依了你的，你六点结束再过来，不晚的。”
“嗯，好的吧外婆，我下了课就去看您。”
挂了电话，梁颂薇心里头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就乱七八糟的。
这很明显了，曾衍章压根没和老太太提过他们已经分手了的事，那这事要她来告诉老太太吗？
要不今天晚上她试着说一下？她有点怕，但总不能这样拖下去吧，不然以后老太太回回叫她，她回回都得去。
可是老太太岁数大了，她贸然说出口会不会对老人家身体造成影响？
其实这事由曾衍章来说是最合适的，但是他偏不说，这就很难办。
地铁到站，她一边往外走一边给傅暨臣发信息说这件事。
傅暨臣下午回鼎达了，可能很忙，她没有给他打电话，免得影响到他。
上课期间，她手机静音。六点钟课程结束，她拿出手机看，没有傅暨臣的回信，却有曾衍章的：
外婆又找我兴师问罪了。
要看我工资条，说要跟你对账，看我把工资都上交给你了没有。
梁颂薇：“……”
这事情不说开是真的不行了。
她拨了电话过去，“衍章哥，你现在忙不忙？”
曾衍章刚从高新区在建的第三所学校工地上视察完出来，他接电话，往边上走了几步，一群下属以及工程负责人都识趣地停下了跟随的脚步，等他打完电话。
“薇薇，你工作结束了？”
“对，外婆叫我去老宅吃饭呢。衍章哥，你还是没有跟外婆说我们已经分手的事情，这样一直瞒着，不是个事儿。我原本想着我一会儿去了跟外婆说，可又觉得我来说不太合适。衍章哥，你现在打电话跟外婆说清楚好不好？”
“薇薇，”曾衍章一边说一边抬脚拍了拍裤边的灰。工地上到处都是土，他的黑色皮鞋也成了灰白的了。他沉声同她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去年如果不是我母亲从中作梗，你父母出事，你会瞒着我吗？”
“……不会。”如果不是傅韵则来跟她说曾衍章在国外，不要影响他这些话，她肯定会跟他大哭一场。
“好，那你先不用去老宅了，我如实跟外婆讲。”
“我直接不用过去了吗？”
“嗯。”他没多说，挂了电话向等候他的人群走过去。
工程负责人是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见他走回来，笑着搓了搓手，正准备掏兜拿烟给曾衍章递，又突然想到曾衍章不抽烟，于是讪讪地将手拿了出来，说道：“曾副区长，这会儿正好是饭点，不如一起去吃个饭吧。”
曾衍章摆摆手，“家里有点事要处理，不必破费了。刚才你一路跟着，也都看到了，你们内部管理不太严格，工程进度、质量检查、安全文明过不过关，你们心里要有本账。小石，”他叫秘书，“今天检查出来的问题，你督促一下，尽快给他们回馈，完了加紧整改，一周以后，丁主任，你们住建部门和教育局负责的专人要来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