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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眉心微动。
“这些话，是绵绵教你说的吗？”
绮罗微笑，“奴婢跟在姑娘身边有一段时间了，奴婢虽然笨，但姑娘的心思，也能猜到一二。”
太子的眼中流露出赞赏，她却眉眼低垂，没有一点骄矜之态。
“你去吧，孤自会想办法。”
隔天，程思绵得到消息，皇后病了。
不算大病，就是胃口不好，神思倦怠，干什么都没精神。
程思绵换了宫装，进宫探望。
皇后的精神状态，的确不怎么好。
还是因为心疼凌阳公主。
可她身为一国之母，首先要考虑的，是皇上。
儿女亲情，都要为国事让路。
程思绵理解皇后的伤心和无奈。
“皇后娘娘，臣女想去看看凌阳公主。”
这件事，还是要得到皇后的首肯。
若私自去了，容易落下话柄。
皇后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点头道：“你是她的皇嫂，合该去看看，也好好劝劝她，要以她父皇的身体为重，别再闹了。”
程思绵一一应着。
走到门口的时候，皇后又突然叫了一声。
“绵绵。”
程思绵回头。
皇后眼中有泪，“绵绵，本宫看中你，不仅仅是觉得你贤良淑德，更是因为你明白，通透，你也看到了，当皇后，表面的风光不过是给别人看的，内里的心酸，却无法说与旁人。
当贤后难，本宫知道你能胜任，但你也不要因此就对鸿儿的感情有所动摇。
他是未来的帝王，家国大事永远大于个人情感，他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却要被迫做无情无义之事，他需要有人理解他。
绵绵，帝王内心的空寂，需要有人来填补。作为一个帝王，他也许不需要爱情，但作为一个普通的男人，他也需要一份真挚的感情。”
程思绵点点头。
这一点，她也是慢慢参透的。
人人都说她能当一个好皇后。
可现在，程思绵更想当好一个花解语。
凌阳公主住的彩盈殿，死气沉沉的。
宫女太监个个都小心翼翼的，说话都不敢大声。
推门进去之前，程思绵问掌事宫女：“请问姑姑，这几日可有人来看望公主？”
大宫女道：“除了皇后娘娘，宫里的几位娘娘都来过，也都劝慰了一番，兰贵妃娘娘来得勤快，和公主叙话的时间也长。”
“那公主的心情可有好一些？”
大宫女摇头叹息，“谁来都一样，尤其是皇后娘娘来，公主的脾气反而更大了。”
程思绵的眼中闪过一抹冷锋。
她已经猜到，兰贵妃都跟凌阳公主说了些什么了。
凌阳公主对着皇后发脾气，实则是宣泄对太子的怨恨。
她给了大宫女赏银，大宫女推门，请她进去。
程思绵才迈出去一步，一个装满了蜜饯的碟子就摔碎在了她的脚边。
凌阳公主瞪着她，咬牙切齿，“你来干什么？是不是陆斯鸿让你来的？呵，不用猜我也知道，他一定是让你来劝我，要以他的江山为重，是不是？”
程思绵知道现在不管说什么，都平息不了凌阳公主的怒火。
她单刀直入，直截了当地问：“公主难道不希望太子继位吗？还是说，你觉得别的皇子当了皇帝，你的处境会比现在更好？”
凌阳公主愣住了，怔怔地看着她。
程思绵抛出的问题，是她从未想过的。
在她的认知里，太子哥哥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将来一定会继位。
她不懂这些家国大事，从来都只在乎自己的喜怒哀乐。
对赐婚不满，也仅仅是因为不想嫁给自己不喜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