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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阴鸷的眼神里透着狠厉，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今晚你哪都别想去。”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工作人员想要来解围，只是碍于张启明的身份，害怕会被迁怒，只能立刻上报领导。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一道低沉的嗓音穿透人群：
“张少，为难女士可不是绅士所为。”
宋南星心头一颤，抬起头，就看见顾霆琛西装革履，径直向着这边走来。
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她下意识低头，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裙摆。
同一时间。
顾霆琛的目光在触及她脸上的蝴蝶面具时骤然一凝。
那双露在面具外的眼睛，与他记忆中的某个身影逐渐重叠。
心中那股熟悉的感觉也越发强烈。
她会是宋南星吗？
“原来是顾总。”张启明讪笑着松开了手，“既然您有兴趣，那我就不打扰了。”
临走前，他不甘心地瞪了宋南星一眼，眼神阴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顾霆琛没有发现，全部注意力都落在眼前女子的身上。
“又见面了，南枝小姐。”
他的声音比平时柔和了几分。
“刚才……谢谢。”宋南星刻意压低声线，只想着尽快脱身。
然而，顾霆琛却不动声色地靠近一步，反常地继续搭话道：
“南枝小姐也是为了《千里江山图》而来？”
宋南星皱了皱眉。
七年婚姻里，顾霆琛和她说过的话屈指可数。
现在却——
是不是只要不是她，他对任何女人都能这么有耐心？
宋南星胸口发闷，语气不自觉地冷了下来。
“作为画协成员，欣赏季大师的遗作很正常。”
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尴尬。
这时，一道稚嫩的童声打破沉默。
“南枝大师！”
顾梓昂小跑过来，眼睛亮得惊人，“我……我是您的粉丝！可以要个签名吗？”
宋南星浑身一僵。
面对眼前这个热情的儿子，有些不习惯。
毕竟，以前的顾梓昂只会嫌弃自己，恶语相向，仿佛她连呼吸都是错的。
“当、当然可以。”宋南星竭力保持平静，接过纸笔签下名字。
顾霆琛紧盯着她的每一个细微反应。
当看到她签名时无意识翘起的小指，瞳孔微缩，眸底闪过一抹神色。
这个习惯性的动作，和宋南星如出一辙。
顾梓昂没注意到这些，宝贝似的捧着签名。
他的小脸突然一红，凑近宋南星的耳边，压低声音：
“谢谢，还有就是，您身上的香味……好像我妈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