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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间，千面姬眼神瞥向铜镜，眸中戾色闪过。
这女人用的铜镜，想必是陆凌薇提前搬过来的嫁妆？
她看着就来气。
一颗棋子罢了，等到苍穹攻入大乾，陆凌薇的利用价值就没了，看陆凌薇还高高在上到几时！
到时候，她亲自把镜子砸了！
这么一想，她心中又有些解气。
萧凌夜其实很在乎她，担心她出府后被人识破身份寻仇，一直叮嘱她就待在王府，哪里都不要去。
这种重视的程度，跟陆凌薇那种虚以委蛇可完全不同。
或许厉王是为了苍穹大业，才总是神出鬼没。
……
靖国公府。
陆震霄在练武场沉闷地比划招式。
今日他特地没有让几个儿子陪练，只是对着虚空，狠狠发泄心中讶异情绪，一拳一掌皆携带凌厉气息。
陆骁渊忽而出现在廊下，“爹！爹！”
他满脸喜悦，兴奋地跑过来。
陆震霄脸色一沉，“不是说过，任何人不要来练武场！”
陆骁渊因为太过高兴，忽略掉陆震霄此刻不同寻常的严厉。
他抖了抖手上的文书，“刚才宫里的太监送来这文书，陛下言明，我与孙小姐，可以自由嫁娶，不必等候赐婚。爹，陛下同意了！”
虽不是赐婚，但只要陛下答应这门亲事，陆家也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
陆震霄接过文书，眉头紧锁。
陛下派禁军去素云家乡打探情况，转头就同意陆姐、孙家的婚事，他不确定，陛下是否是为了放松他的警惕。
想起素云的话，陆震霄胸中更是压抑。
难怪那日陛下召他入宫，忽然提到璃妃，原来是怀疑起那孩子没死。
“爹，既然陛下已经开了金口，您就尽快去孙家提亲，可好？”
望着一向沉稳的大儿子，此刻眼里满是少年气般的光彩，陆震霄犹豫道：“好，不过……再等几日。”
他目光沉沉，带着陆晓燕看不懂的深意，“等为父……解决一些事情，让靖国公府再无后顾之忧。”
当晚，陆震霄去了苏婉柔住处。
苏婉柔正在收拾东西，为两日后去幽州做准备，见靖国公带着名丫鬟进来，赶紧起身行礼，“国公爷。”
陆震霄抬手道：“苏姑娘无需多礼。老夫来此，是想问姑娘是否还需要添些物件带去幽州？只要姑娘需要，尽管开口。”
苏婉柔婉拒，“国公爷客气了，这段时间，婉柔多有叨扰，怎好意思再接受国公府好意？您让人装上马车的东西，已经足够了。”
或许是陆凌薇交代过，靖国公对她特别照顾。
去幽州的干粮、水、衣物、银钱、通关文书……靖国公都准备妥当。
陆震霄目光沉沉，“这段时间，凌薇托我照顾你，可我家夫人却屡次找你不是，我替她向你赔罪。”
“靖国公言重了，”苏婉柔福身，“陆夫人一定是和厉王妃有误会，才会心情烦躁。她们毕竟是母女，等误会解除，陆夫人定会平心静气。”
陆震霄神色一僵，似若有所思，“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