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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琨的目光在检查站内来回扫视，检查站的灯光在寒风中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刚才可有一个用剑的魔能战士来登记？”
“报告首长，没有！”章巡查的声音斩钉截铁。
孙琨皱着眉头翻看起厚厚的登记表，纸张在寒风中发出沙沙的响声。他刚从现场赶来，除了正在处理伤员和消灭噬魔的士兵，并未见到任何魔能战士的踪迹。
“奇怪，这片区域就你们一个检查点。”孙琨自言自语着，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登记表。想到师长临行前的叮嘱，他也不好多问。
放下登记表，孙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辛苦了。”说完便钻回了军车。军车引擎轰鸣，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寒风呼啸，秦天阔站在路边，怀中的小老虎不安分地动了动。这时，一辆白色面包车缓缓停在他身边，车窗摇下，露出郑大力那张熟悉的脸。
“秦兄弟，去哪？搭个顺风车？”郑大力的声音里带着刻意的热情。
秦天阔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小老虎，它正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自己。他知道郑大力的心思，但眼下见到姑妈才是要紧事。思索片刻，他还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厢内弥漫着淡淡的烟味，暖气让人昏昏欲睡。秦天阔注意到郑大力胸前别着一枚新的徽章，上面是地球图案，下方刻着“黑武”“评定二级”几个字。徽章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这是暗力总署发的，”郑大力注意到秦天阔的目光，指了指胸章，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你也可以去总部测评，拿到正式徽章和信息卡，在城里能省不少事。”
“暗力总署？”秦天阔想起在检查站时听过这个名字，但对这个机构知之甚少。
“对，现在玉城三大部门并立。”郑大力掏出香烟，熟练地点燃，递了一支给秦天阔。烟雾在车厢内缭绕，“中防御总部部处掌管军队和物资，科技研发院负责武器研发，咱们暗力总署管理所有暗影战士。”
车子驶入主城区，路边的景象让秦天阔心头一紧。越来越多的难民蜷缩在街边，有的躲在纸板搭建的简易棚子里，有的直接倚靠在墙角。微弱的路灯下，能听见他们因寒冷和饥饿发出的呻吟。
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站在路边，怯生生地望着过往的车辆。她手里攥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眼神中充满了渴望。秦天阔不由得别过头去，怀中的小老虎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情绪，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臂。
“这里居然还有电？”秦天阔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有些意外地看着路边亮着的路灯。
“听说是科技研发院从闽江搬来核电站，配合虚空能量技术改造的。”郑大力吐了口烟圈，烟雾在车窗上凝结成水珠，“有点摇摆不定，经常停电。有时候一停就是好几天。”
车子在错综复杂的街道间穿行，路上不时能看到荷枪实弹的巡逻士兵。他们神情严肃，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偶尔有几个身穿黑色制服的人从街角闪过，胸前都别着和郑大力相似的徽章。
“那些都是暗力总署的人？”秦天阔指着那些黑衣人问道。
郑大力点点头：“大部分是二级以上的魔能战士，负责城区的安全巡查。现在城里的噬魔虽然少了，但偶尔还是会有漏网之鱼。”
车子七拐八拐，最终停在了青峰二区12栋楼下。这是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墙面斑驳，只有零星几扇窗户亮着灯。
秦天阔仰头望去，五楼姑妈家的窗户透出微弱的光亮。那一刻，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多少个日日夜夜，他都在担心姑妈的安危，现在终于要见到她了。
“要我陪你上去吗？”郑大力熄灭了烟头，转头问道。
秦天阔摇摇头：“不用了，多谢。”
“那行，”郑大力递给他一张名片，“这是我在暗力总署的联系方式。有空来总部测评，以你的实力，至少能拿个二级。”
秦天阔接过名片，没有说话。他知道，这张名片的分量远不止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下了车，寒风立刻裹挟着细雪扑面而来。秦天阔抱紧怀中的小老虎，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楼道口。
老旧的楼道里一片漆黑，只有楼梯拐角处的应急灯发出微弱的光。秦天阔一步步往上走，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怀中的小老虎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紧张，不安地动了动。
五楼，姑妈家的门口。秦天阔站在门前，抬起手，却迟迟没有敲下去。门缝里透出的灯光在地上画出一道细长的光线，仿佛要将他的犹豫和不安都照亮。
就在这时，门内传来一阵脚步声。
秦天阔站在楼道口，望着那把冰冷的机械锁，心头一阵烦躁。昏暗的路灯在雨后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
这栋楼原本应该是电子锁才对。他记得很清楚，上次来时还能用磁卡开门，如今却换成了这种老式的机械锁。细微的违和感在心头蔓延，让他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破虫剑。
“姑妈，我是天阔啊！”他仰头朝门内喊道，声音在空旷的楼道中回荡。
雨水顺着楼道的墙壁缓缓流淌，滴答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良久，一个人影探出头来，却在看到秦天阔的瞬间如受惊的兔子般缩了回去，连灯光都随之熄灭。
秦天阔心头一沉，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周围难民区特有的腐臭味和垃圾堆积的恶臭让他皱起眉头，这里和他记忆中的地方判若两地。
“小伙子，大晚上的没人敢开门。”蜷缩在楼道拐角的一个难民老头有气无力地说道，“现在这世道，谁知道门外站着的是人是鬼。”
老头身上裹着破旧的军大衣，眼神浑浊，身边堆着几个空罐头盒。秦天阔扫了一眼，注意到罐头盒上的日期都很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