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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程发出惨叫。
陆渊披着玄色大氅踱进营帐，靴底碾过带血的饭团：“鲁班大师的火龙炮要是少根毛，朕就把你剁碎了喂海王八。”
魏忠贤笑着巴结：“陛下说工匠营有热闹看，果然精彩。”
鲁班抱着烧焦的图纸哆嗦：“陛、陛下，这贼人……”
“冲朕来的。”陆渊踢了踢瘫成烂泥的叛徒，“带大师去偏帐歇息，调一队护卫。”
火光摇曳中，陆文程抽动鼻子狂笑：“你身上有符灰味！哈哈哈你也中过桃花咒！”
他扭曲着往前爬，断腕在青砖上拖出血痕，“什么真龙天子，不过是被妖女玩剩的……”
魏忠贤抬脚要踹，却被陆渊拦住。
他眼睛盯着陆渊，扒开衣服，像是嘲笑，又像是得意，胸口密密麻麻的血瘤如活物般蠕动，“梦里销魂蚀骨的滋味如何？，瞧，这才是真正的&39;春宵一刻&39;！”
“祭坛和那阴阳师留下的所有东西，明日都会被炸毁，”陆渊蹲下身，拎起他衣襟，“知道朕为什么留你狗命吗？就想看你这副丧家犬的德行。”
陆文程瞳孔骤然收缩，喉间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啊！
陆渊明明和他一样，入过梦。
桃花夫人怎么可能不夺了他的神志。
“凭什么！你为什么没有……”
他忽然剧烈抽搐，脖颈青筋暴起，皮肤下鼓起无数游走的肉瘤。
“啊！！！”
惨叫声冲破天际。
陆渊坐在不远处，淡淡地看着他：“因为朕是真龙天子，朕的血能让她现出原形。”
听到这话，陆文程忽然感觉浑身一凉，仿佛什么都通透了。
他想起自己的血脉。
对啊，他不是什么誉王世子。
他只是个私生子而已。
他，从来都不是真龙天子。
恨意，不甘，愤怒。
陆文程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实在是太疼了。
身上肉瘤炸开喷出密密麻麻的蛊虫。魏忠贤拂尘舞成银网，毒虫纷纷化作齑粉。
“折……折扇……”
陆文程七窍流血，死死抓住陆渊袍角，“桃花夫人的…的扇骨……是钥匙……”
他狰狞的脸突然定格，浑身血肉如融化的蜡像般坍塌，眨眼间只剩具挂着碎肉的骷髅。
魏忠贤甩开沾满蛊虫尸体的拂尘：“陛下，这……”
“把骨头收进铁箱，浇上石灰沉海。”陆渊掸了掸衣摆，望着海雾弥漫的方向眯起眼，“传令大军，明日启程攻岛，雷霆行动。”
他在梦里，好像也看到了一把扇子。
次日。
“传令——三路并进！”
陆渊站在沙盘前，朱笔划过三条猩红轨迹。
“李将军率三万精锐走北线，沿鹿儿岛海峡直扑大隅岛，给朕把倭寇水师残部堵在樱岛里，一个活口都不要留，若是遇到高丽国残部，杀无赦！”
王猛抓了抓络腮胡，盯着中路军路线图上的肥后岛皱起眉：“陛下，这四万人马要翻过阿苏山，火山灰能埋了火炮车啊。”
“绕路，走河道。”陆渊将三枚令箭拍在舆图上，震得烛火摇曳，“火炮或其他，铺竹排，一路前行，到时再汇合。”
两人各自接过令牌。
“是！”
黎明时分，三路大军在雾霭中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