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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将军的玄铁战靴在台阶上刮出火星子，边追边喊：“那五门老炮可射不出城门多远，都是要上战场才能用呢。”
“老炮？”鲁班突然回身掏出个竹筒，筒底三枚铁蒺藜滴溜溜转，“老夫给它们喂了三百只蛤蟆的唾沫星子，现在能隔着十里地打倭寇的兜裆布！”
城墙上守军目瞪口呆地看着五门火炮被改装得面目全非。
炮管缠着浸油麻绳，底座装着带轱辘的榆木架子。
最离谱的是每门炮都顶着个竹编的鸡窝？
“此乃蛤蟆望月阵！”鲁班踹了脚炮架。
百余斤重的铁疙瘩竟顺着城墙滑轨咕噜噜转了个圈。
“装药三斤半，铁砂换成了碎犁头，保准让倭寇见识什么叫天女散花！”
王猛摸着炮管，突然发现刻度盘上多出个青铜罗盘。
“今夜子时。”鲁班往炮口塞了把艾草，青烟在罗盘上勾出弧线，“王猛将军要是信得过老夫，就让那倭寇尝尝咱们的本事。”
李鸿基的络腮胡在夜风里抖成波浪：“可鬼怒礁离此足有……”
“大人试试就知道了。”鲁班突然掏出个算盘劈啪作响，“改良后的神威将军炮射程七里，误差不过几丈——王大人要不要赌十两银子？”
王猛看着变了样的火炮，眼中闪过一抹亮光。
信，怎么不信呢。
子时二刻，两千精兵嘴衔枚、蹄裹布，推着两门怪模怪样的火炮摸到鬼怒礁附近的滩头。
王猛总觉得炮车上那堆渔网和贝壳是鲁班从龙王庙偷来的供品，直到看见老头掏出个海螺放在耳边。
“东北风，湿度七成。”鲁班舔了舔手指举在空中，“换膛压三档，仰角四十五——那个谁！把避雷针往左挪三寸！”
倭寇瞭望塔上，两个浪人正在用雉刀比划谁切海鸥更准。
突然听见某种类似二百头老牛打嗝的闷响，接着就看到夜空被二十道火龙撕成碎片。
第一枚开花弹在龟甲船群中央炸出朵铁莲花，飞溅的碎犁头把三个正在撒尿的倭寇钉成了刺猬。
第二枚燃烧弹更绝，拖着硫磺味的尾焰钻进旗舰船舱，火药变成了东海最璀璨的烟花。
“八嘎！敌袭”
源氏武士的吼叫戛然而止——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薙刀被气浪掀上半空。
刀柄上还挂着半只焦黑的断手。
王猛举着望远镜的手直哆嗦：“李将军快看！那艘船在跳倭舞！”
李鸿基定睛一看，乐得差点摔下礁石。
原来燃烧的旗舰正在海上转圈，甲板上浑身着火的倭寇们疯狂扭动，活像群被扔进热锅的泥鳅。
“换弹！给倭寇洗个澡！”鲁班踹着炮兵屁股上蹿下跳，“左边那个装药超量了！你想把自己崩进东海龙宫吗？”
两门火炮突然发出老饕餮进食的吞咽声，紧接着喷出漫天铁雨。
正准备划救生艇逃跑的平家武士们集体表演了“胸口碎铁片”，有个镶金牙的小头目最惨——金牙被铁砂打成喷泉，在月光下划出条亮晶晶的弧线。
王猛拔刀，“该我们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