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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爸也发来：
“盈盈是亲人，不会害你。”
她盯着“亲人”两个字，突然笑出声，胸腔里却漫上刺骨的冰。
伤愈后的小苏在奶茶店见到苏盈盈。阳光透过脏污的玻璃，在对方涂着珊瑚色口红的嘴角切出一道冷光。
“我最后问你……”
小苏的声音发颤。
苏盈盈拨弄着美甲，语气轻佻：
“那些事都是我做的啊。
面包和爱情选什么？
当然选面包。
你不过是个泄露消息的工具，早知道你这么胆小，该直接逼你跳楼……”
“不可能……”
小苏后退两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苏盈盈翻了个白眼：
“别装纯情了，你以为亲戚就不会算计？
保研资格多诱人啊，你不死，我们怎么上位？”
玻璃门被撞开的瞬间，苏芷萱想喊“别出去”，却眼睁睁看着年轻的自己冲进车流。
“又做梦了……”
苏芷萱猛地惊醒，冷汗浸透睡衣。
小电扇在床头发出“嗡嗡”声，她摸索着拉开床帘，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手指抚过潮湿的额头，她忽然想起梦里母亲鬓角的白发，和苏盈盈涂着珊瑚色口红的嘴角——
原来有些伤口，即便过了很久，也还在心里渗着血。
苏芷萱听见床帘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指尖轻轻勾住床帘缝隙一拉，晨光里映出柳如烟俯身整理洗漱篮的身影。
姑娘扎着低马尾，蓝白条纹睡衣袖口挽到手肘，正把牙膏往牙杯里塞。
“林凤，该起床了。”
苏芷萱屈指敲了敲下铺铁架。
床垫传来闷闷的翻动声，林凤蒙在被子里哼唧：
“才六点半呢……
让我再睡会儿……”
尾音拖得老长，像块化掉的麦芽糖。
她摇摇头，捞起毛巾搭在脖子上往水房走。
瓷砖地面透着清晨的凉意，柳如烟正对着镜子挤洗面奶，泡沫堆在掌心像团雪。
“早、早上好呀！”
姑娘转头打招呼，声音清亮却带点刻意压低的克制，在空荡荡的水房里撞出细碎回音。
苏芷萱被这突然的问候惊得肩膀微颤，冷水泼在脸上时才缓过神：
“早。
你每天都起这么早吗？”
指尖揉搓着洗面奶，白色泡沫顺着指缝往下淌，她望着镜中自己微微发红的眼角。
梦里那些场景太鲜活，此刻还像层薄雾蒙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