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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怀谨沉吟片刻,应了声好。
温嘉月让开了路,他径直离开,一眼都没再关注缠绵病榻的裴诗景。
裴诗景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口,发出一声小兽般的呜咽。
滚烫的泪珠从眼角滑落下来,灼湿她苍白的脸。
她喃喃道:“哥哥……”
温嘉月别过脸去。
看清裴怀谨也好,省得她整日沉溺在幻想里,病好之后,便是新生。
裴诗景服过药,一行人继续赶路。
坐在马车上,裴诗景冷得发抖,裹着绒毯蜷缩在角落里,昏昏沉沉地睡去。
温嘉月时不时地探一下她的额头,忽高忽低的,像是在反复发热。
每当她让裴怀谨停下歇息片刻,他便说再观察一会儿。
观察着观察着,裴诗景的额头又不烫了,除了晌午和以前一样休整两刻钟,毫无变化。
下午,裴诗景开始说梦话,一会儿呢喃着爹爹,一会儿又哭喊着娘亲,连身体也在颤抖。
温嘉月轻轻摇头,现在后悔也晚了。
她翻开前两日裴怀谨给她买的、用来解闷的话本子,却始终看不进去。
她再次望向裴诗景。
这几日相处下来,裴诗景的本性并不坏,只是过于相信裴怀谨了,什么都听他的,以至于失了自己的判断。
她太想得到裴怀谨的关注,也会嫉妒她,温嘉月因此还防备过,只是裴诗景始终没有做出什么不该有的举动。
她被国公府养的不谙世事,连私底下使坏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不然这半个月,温嘉月的日子绝对不会这么好过。
裴诗景心里只有一件事,一门心思想让裴怀谨注意她,却又总是弄巧成拙。
这次洗冷水澡也是,让温嘉月觉得她可笑又可怜。
罢了,只是一次风寒而已,会好的。
没想到,过了两日,裴诗景的风寒症状反而加重了。
温嘉月去找裴怀谨,正色道:“今日必须停下休息,小景她病得太厉害了。”
裴怀谨脸上的期待之色消失殆尽。
他自嘲一笑:“月儿,你第一次主动来见我,居然只是为了这件事。”
“这件事还不够重要吗?”温嘉月抿唇道,“你和小景也做了几个月的兄妹,兄妹之情总该有的吧?”
“月儿,小景和你比起来,根本不重要,”裴怀谨深情地望着她,“我抛下了一切,都是为了你。”
温嘉月只觉得他这副故作情深的嘴脸分外令人作呕。
是她让他抛下一切的吗?是她求他绑架她的吗?
他如此轻易地毁了她的安稳生活,还要说什么为她好的鬼话吗?
温嘉月气得浑身发抖,想也不想便往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传来,裴怀谨的头歪向一边。
他怔了下,有些刺痛的脸告知着他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他静默一瞬,隔着衣裳握住她的手腕。
温嘉月看清他眸中压抑着的疯狂,后知后觉地有些害怕,瑟缩着后退。
以前她也打过沈弗寒一巴掌,但是当时的感受远远没有现在这样可怕,她总觉得裴怀谨要将她生吞了。
他步步逼近。
“月儿,你不喜欢听这种话对不对?”裴怀谨温声道,“若是我多说几句,你会不会继续打我?”
温嘉月:“……?”
他怎么和沈弗寒一个反应?
“裴诗景只是工具而已,我原本就该丢弃她的,但是有她在,你似乎不那么怕我了,我便将她留下了。”
“月儿,快半个月了,我对你如何,你都清楚,把沈弗寒忘掉,我会让你做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他越说越兴奋,脸颊上的痛楚似乎也变成了催化剂,促使他将一切和盘托出。
“月儿,你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吧?我全都告诉你。其实我是先帝流落在外的皇子,我才是最有资格继承大统的人。”
“但是为了你,皇位、权力、江山……这些东西我都不要了,我只想要你。”
“我们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没有人会打扰我们。你喜欢女儿,我们便生女儿,若没有将昭昭带过来,我们便给女儿取名昭昭好不好?”
“不要儿子也没关系,我不在意,但是沈弗寒一定做不到。从始至终,我在意的人,只有你一个。”
温嘉月越听越觉得可怕,怎么会有这么偏执的人!
她逃也似的脱离他的禁锢,跑出客房。
一抬头,正对上裴诗景苍白虚弱的脸。
“月儿姐姐,你许久没有回来,我有些担心你,”她勉强露出笑意,“咱们回屋吧。”
裴怀谨神色自若地走了出来。
他早就知道裴诗景在这里,但他根本不在意被她听到这番话。
“月儿,我答应你,今日晌午出发,这是我最后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