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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锦山像是看出来他的顾虑，立刻说：“小林，你放心，这事我都已经想好了。我一会把小陈放进后备箱，然后把车停进单位车库。明天一早，你去单位帮我把陈国慧搬到宿舍，然后再把外屋的那个烧完的炭盆也放进去。你只需要做这些工作就行，这样她就成了烧炭出了意外。”
“我，我不敢。”
林斯言知道杀人是重罪，一旦自己在挪动陈国慧的过程中被发现，这杀人的罪名自己可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看出他的顾虑，徐锦山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吧，还车这事我亲自去。到时候就算出问题了，陈国慧什么时候死的公安还是能查出来的。真到了这一步，你把我供出来就行。到时候我也认命，愿赌服输。但是如果没被发现，你就是我的大恩人。我保证今年给你解决编制。以后只要有我在一天，单位里的任何好机会先都紧着你。小林呀，老院长毕竟是退了。你一个农村孩子，没个靠山还怎么进步？有了编制，就凭你的人才，找个条件好的对象也不是难事了。你看邹静之，他不就是靠这一张脸平步青云的？”
林斯言思来想去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搏一搏。
“郑队长，你也是机关的。你肯定知道，在机关里晋升跟个人能力没有关系，本质上就是个各方力量的博弈。我一无所有，只有拿自己的前程赌一把。就算输了，大不了就回去种地。万一赢了，那我们家可就是逆天改命了。”
郑志华看他对自己坦诚相待，那嘲讽的话也有些说不出口了。一个处于底层的人想要向上爬，途径就那几条。他没法指责林斯言投机，毕竟现在投机的人多了去了。
陈果宁看着他，“林斯言，陈国慧宿舍的炭盆是你带过去的？”
“是，我为了支开保安，在粥里放了泻药。毕竟我身边有个常年便秘的老病号嘛。其实那天特别不顺利。我半夜骑自行车带着着炭盆回了大爷爷家，五点多才迷迷糊糊睡着。结果起晚了，去单位有发现吴兵已经来了。他那个人特别认真，看到我肯定会问我拿炭盆干什么的。好不容易等他走了，我把炭盆在门口藏好，一进去就看到门卫室里竟然有两个人！好不容易把他们支走，我这才把炭盆带进了院里。等把尸体搬到了宿舍布置好了，徐锦山交给我的拉插销的办法又不好用。我搞了半天还差点被邹静之给发现。那天我是好不容易才用线把门插好的。当时我心里莫名的就有一种预感，这件事一定会被人发现的！”
“徐锦山的那个房子在哪？”
“我可以带你们去。能不能算我立功。”
林斯言的眼神里充满了求生的渴望。
对徐锦山那个金屋藏娇的房子进行搜查，收获颇丰。各种礼品，烟酒糖茶搜了半卡车。
于洪昌不仅在这里找到了烧剩的炭，甚至连那个陈国慧抱过的装炭的箱子都找到了。而且在箱子上扫出来不少指纹。
“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陈国慧的指纹。不过，她买炭干嘛？还特意搬到了这里。”
陈果宁指着里屋的炕说：“要么是这里冷，他们没有柴草，用炭烧炕。被徐锦山发现后临时起意用这个办法杀人。要么就是徐锦山让她买的，预谋用这个杀死她。”
郑志华摇头说：“这个徐锦山，有本事惹祸没本事处理，估计也是被逼急了才杀人。现在物证也有了，人证也有了。看他怎么辩解。”
而死硬分子徐锦山听说自己的老窝都被端了，又看了看林斯言的笔录，也知道大势已去。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唉，算了。命该如此。没想到我这一辈子会栽陈国慧身上。”
郑志华皱眉看着他，“就你这种生活作风，栽在女人身上不是迟早的事情？不过闹到杀人的程度也是太过了。你说说吧，为什么杀人？就因为对方怀孕了？”
徐锦山连忙否认，“我没杀人。陈国慧的死是意外。我和原来的爱人其实感情不错。当初去培训，是小金勾引我的。她当初在齐省西边找了一个官二代，结果结婚后那人打她。她为了摆脱对方才找的我，就是想利用我调动镇海！我和她结婚后，就发现这个女人太现实了，所以这两年我们得感情十分一般。我和陈国慧在一起后，她十分的体贴温柔，让我重新找到了生活的乐趣。我是很爱她的！她发现怀孕，也没有逼我离婚，只是每天郁郁寡欢。我这心里也难受呀。后来我想开了，现在社会开放了，离几次婚也不是什么大事。我都打算好了离婚娶她的！”
陈果宁伸手打断他，“行了行了。我们是来提审，不是来听你歌颂自己爱情的。你就说到底怎么回事！陈国慧到底是怎么死的！”
徐锦山当领导这么多年，还很少有人这么直接的打断他的话。脸色变了变，他按下了自己愠怒的情绪。
“那是腊月二十八晚上，我和陈国慧说好了一起过的。那天中午我就跟小金说要临时去镇海参加一个大案的汇报，晚上就不回去了。下班后，陈国慧先是正常去食堂吃饭，然后等我们开完年前最后一次会议再一起走。当时我还磨蹭了一会，等到八点多人都走光了，她就提前藏在那辆车的后备箱里，然后我就开车去我租的小院子。那晚算是我们提前过年。谁知道我刚把车开到小院门口，就看到小金气势汹汹的等在那里。当时她跟我我大吵了一架，闹了一两个小时。直到我答应给她调动到镇海市检察院，她才满意的走了。”
“那这事跟陈国慧的死有什么关系？难道是你们两口子一起把陈国慧给杀了？”
郑志华感觉自己没听懂。
“我再跟你们说一遍，我没杀人！这事真的是意外！因为咱们县里也没几辆车，所以去的路上我也不敢让她出来，生怕被走亲戚串门的人给看到她在我车上。到了门口，我老远在车上看到小金，当时就跟陈国慧说别动，我去打发人走。不然还没离婚就闹起来影响不好，而且对我们分财产也有影响。陈国慧说放心吧，她知道轻重。然后我下车时，害怕她在后备箱被冻坏，就没有熄火。谁知道我和小金吵了太久了。等两个小时后，小金终于摔门走了，我过去打开后备箱一看，就陈国慧已经死了！”
郑志华听完气的一拍桌子，“你他喵的少在这给我胡说八道！你当我们警察都是废物呀！那陈国慧明明是一氧化碳中毒死的，根本不是闷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