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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红袍老者冷哼一声,放下茶盏,目光沉沉,“若是耽误了朝廷要事,叶家……承担得起吗?”
话音落地,堂中气氛一紧。数位叶家长老原本正闭目调息,闻言皆眉头一皱,睁开眼望来,有的眸中已露出不悦之色。
叶家虽位于南鸾国北境,但根基深厚,历代皆为道武并修的大族,又岂容外人轻视?
叶启梁仍不急不躁,缓缓说道:“小女天生灵目,体弱易寒。这次京中来人,想必是要请她做某件大事,我叶某愿竭力配合,但也望诸位能体谅她的身体情况。”
红袍老者眼角一跳:“这灵目之术,乃国家重宝,容不得耽搁——”
“请。”忽然,一道温婉悦耳的女声打断了他。
众人纷纷抬头,只见一位身穿素紫轻纱的少女缓步走入大堂,腰间别着一块龙纹玉佩,纤腰款摆,步履优雅,正是叶婧。
她的出现,如同初雪落梅,既清冷又惊艳。大堂内众人一时间竟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婧儿见过诸位长老,见过父亲。”她微微福身,举止大方而得体,语气却不卑不亢。
红袍老者盯着她的眼睛,那双清澈如水的瞳仁中,倒映着他的影子。他心头微震,终是没有再言语,只缓缓将目光收回。
“那只幼龙还在湖中吗?”叶启梁低声问道,像是家长随口一句家常。
“还在。”叶婧轻轻点头,眼底一闪,“今天更活泼了。”
叶启梁微微一笑:“它已经陪你三年,今日这位大人远来,或许正是为它而来。”
“哦?”叶婧眼角轻挑,看了红袍老者一眼,似笑非笑:“是为我,还是为它?”
红袍老者冷哼一声,袖袍一挥,正要答话,却被叶启梁一声咳嗽挡住。
“婧儿,你且入座。”
大堂内一时寂静。
叶婧端坐席间,素衣如雪,姿态不动如山,唯有那双灵目之中,微微泛起涟漪,似感知到了某种不祥。
红袍老者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不再如先前一般冷冽,反而带上了一丝“说理者”的平和:“此龙,非凡种。三年前于天衍山现形,便已被我朝太史署以‘星象异变、灵脉归聚’列为天兆之应。今日为之而来,亦是职责所在。”
叶家一位须发皆白的长老轻轻抚须,道:“道理虽明,然我等有疑。此龙初显时无主无归,后来却被我家小女所驯,灵识相契,心息相通。所谓‘灵物归主’,岂可以朝命强夺?”
另一名黄袍长老补充道:“且不论‘归属’,便谈‘定义’。红袍长老口口声声称此龙为‘国之重器’,请问所据何义?”
红袍老者闻言,竟不怒反笑,取出一块黑漆令牌,其上篆书两个大字:“天工”。
“天工院,执掌大械、大术、大器,亦辅佐太史署观星录异。根据我们院中逻辑编纂之《天理八论》所记,此龙具备四异:一者,异形;二者,异灵;三者,异性;四者,异力。四者齐备,便已达成‘国器之态’,此乃定义。”
他顿了顿,又道:“依形式逻辑三段论之法,若‘凡具四异者为国器’,且‘此龙具四异’,则‘此龙为国器’,此为不可否认之结论。”
“然,”叶启梁抬手,平静道,“此三段论之结,是否忽略一项根本问题?”
“何意?”红袍老者眉头微蹙。
“归属。”
叶启梁缓缓起身,环顾诸位道:“天工院以事物之‘本质属性’推其‘制度归属’,此乃形式主义逻辑,乃‘外在赋值’而非‘本真生成’。”
“我叶家则认为,事物之本质,非全在‘属性’之集,而在于其‘关系’之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