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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定在下午五点开场。四点半的时候，来宾们就已经开始陆续进场，林昱清和林昱泽两兄弟也到了。
林昱清一进展会，就打发了自己的秘书露娜去看情况，他们则和其他集团高层一起，先被引到了二层的vip休息区。
说是休息区，其实也就是各个品牌的高层之间互相套近乎的社交区。
这次的会展，edf集团在亚太区主运营的十个品牌都参加了，所有品牌的ceo、cbo、设计总监和其他各个部门主要负责人都来了。
虽然同属一个集团，但市场毕竟就那么大。各个品牌之间平时竞争激烈，暗地里互相倾轧的事情也没少做。但那些毕竟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到了这种场合，大家还是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互相说着客套和恭维的话，好一派热闹平和的景象。
林昱泽平时在公司是管生产运营的。他虽然年纪轻，但性格开朗，亲和力也强，平时在公司人缘很不错，一进门就有其他品牌的负责人将他拉过去聊天。
出于商业礼貌，林昱清虽然也与人客套，但他内心里向来不耐烦这种场合，尤其是当看到被众人簇拥着的陈彻时，这种不耐更是达到了巅峰。
他很想立刻拔腿走人，奈何陈彻已经先一步看到了他。
陈彻拨开众人，直接走向林昱清，向他伸出手，彬彬有礼地说道：
“林总，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啊陈总。活动组织得挺不错，排场搞挺大啊。”
林昱清回握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说。陈彻微微勾唇道：
“哪里。这次是十个品牌通力合作的结果，岂是我一人的功劳？”
“也对。陈总虽然是发起人，但总部派来的victor xu应该是这次活动的总策划吧？他跟我关系不错，很能干的一个人。”
林昱清含笑说出这句话，语气虽然平和，实则略带嘲讽，直接把陈彻的功劳撇走了一大半。
陈彻的脸色果然瞬间沉了下去，林昱清的心情却一下子好了起来——他早看陈彻不爽，此刻挤兑他一下，真是令人心情愉快。
林昱清说完，目光从陈彻脸上移开，转而瞥向陈彻身后正朝他们走来的两个女生。
其中一个二十来岁，穿着淡紫色的长裙，气质娇柔，妆容精致；另一个三十岁左右，白衣黑裙，衣着干练，长得也很漂亮，但脸上透出一股精明。
紫衣女生走过来挽住陈彻胳膊，陈彻说道：
“林总，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妻元姝仪，zeneo的董事；这是柯颖，是我们元董事长的秘书。”
“原来是元小姐和柯秘书。幸会啊。”
林昱清也跟二人分别握了一下手，客气地说。放在平时，他是不会留意商场上来往的女人们的相貌的，但此时他的目光却不自觉地在元姝仪脸上停留了一下。
就这一下，他就在心里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个元姝仪，没有嘉穗漂亮啊……
其实如果单论容貌，二人算是各有千秋，无非一个淡颜一个浓颜而已。
但这个元姝仪看着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千金小姐样子，肤色苍白，身材瘦削，仿佛一朵一折就会断的花。
而嘉穗的美却是健康而热烈的，脸上永远神采奕奕，生机勃勃，看着就让人心情好。
林昱清在心里“啧”了一声，再望向陈彻时，目光中情不自禁地更带上了三份鄙夷——
——没品的东西……
陈彻当然不知道林昱清心里在想什么。他也没有过多时间放在林昱清身上，很快就去接待其他新来的高管了。
恰好此时露娜回来了，凑在林昱清耳边轻声道：
“都准备好了，林总。我仔细查看过，几乎没有明显的破绽。”
“嗯。监控怎么样？”林昱清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露娜轻轻摇了摇头，说：
“保卫处说，下午一点左右，有一个黑影摸进了咱们的展位，先摸黑用长竿子挑着抹布盖住了摄像头，然后才开灯的。光线太暗，他们几乎无法判断这人的高矮胖瘦，也看不出性别。”
“反侦察意识这么强？看来是蓄谋已久啊，而且对场地内部非常熟悉。”
林昱清轻轻用手指搓着下巴说道。此时，林昱泽也结束和其他人的谈话走了过来。他凑近二人，恰好听到了林昱清的话，便接话道：
“会场入口有闸机，要刷工作证才能进来，肯定是内部人员。不是场工，就是其他品牌的设计师咯？”
“嗯。林总，需不需要我通知victor，闭展后挨个询问？”
露娜问。林昱清摇了摇头，说：
“这样效率太低了，而且容易打草惊蛇。你说……监控里看不出性别？”
见露娜点头，他摆手道：
“不用看了，十有八九是个女的。”
“……？何以见得？”
露娜和林昱泽面面相觑。林昱清说：
“一来，ceres当时跟我说，衣服上的破口不是整个划开，而像是用刀片划了一个小口以后再用手撕开的，很有可能是力气不够。”
“二来，这人明明已经用了黑漆，却只泼了展台而没有泼到人台上，估计也是同一个原因，因为举不动油漆桶，只能推倒或者踢倒。”
“三来，”他顿了顿，看着露娜问：
“展台的事情他们怎么解决的？”
“我看了，说是正好还有一个金属的备用展台。虽然沉了点，效果也没有之前那个塑料的那么好，但勉强还凑合。”
露娜回答。林昱清点了点头，说：
“当时我跟ceres视频的时候，似乎看到展台上有半枚脚印。留下半枚脚印，无非就两种情况——一，这人恰好就有半只脚踩到了黑漆，但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二……”
他看了眼露娜脚上的鞋子，意味深长地说：
“这人是个穿细高跟的女人，本来就只有半个脚掌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