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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说。”
不知道窗外那个人影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霸道总裁的年代早已远去，若是换做现在，他仍旧会骂她有病。
当然吃。
扑闪扑闪的。
周时亦肺要气炸了，已顾不得许多，猛然俯下身捡起丢在地上的脏衣服，抬起长腿，快速套上刚换下来的脏内裤，又套上篮球裤。
萧南生走过去扶住她，口气公式化：“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然后是一张漂亮的脸蛋，目光大胆、裸|露地盯着他，他认得她，阮荨荨。
周时亦勾唇，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所以这就算是答应你的‘一件事’？”
阮荨荨咬得很死。
窗外夕阳落下，暮色渐渐降临。
周时亦伸手够不到毛巾，遮不了，可也动弹不得，转不了身也不能转。
这次没为难他，松了口，不满地说：“这么点耐心都没？”
额前碎发湿漉漉贴着，他扭着头看她，眼神闪着火苗，隐忍着怒气：“看够了没？”
北洵一中是省有名重点高中，招得基本都是全市前几百名的佼佼者，后来，创办了初中部，北洵外国语初中，初中部的学生不需要参加中考，直升一中，就是学费比较贵，一年抵普通初中三年。
阮荨荨忽然坐直，有些吃力，拿枕头垫在背后，又重新躺下去，端起床头柜上的瓷碗，盈盈白手，递到他到面前。
他从小跟着外公和姐姐一起长大。高一，外公脑溢血去世，他跟姐姐卖了祖宅，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房子。租的小区是旧式的学区房，多年油烟熏闷，墙面上都是一条条黑色污垢，墙皮剥落，掉落着一块块粉白色。
周时亦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她的床边，端起青白色的瓷碗，手指修长干净，骨节分明。他握着勺子顶端轻轻在碗里搅拌，舀起一勺白粥，递到她面前，口气清淡：“吃吧。”
……
他索性松了手，明显有些不耐烦了，尽量让自己不发火，压着耐性问：“还吃不吃了？”
只能任由她炙热的视线盯着他光裸的后背，笔直的长腿，肌理明显的线条肌肉，肩宽腰窄……才十八九岁的年纪，他的身材就已经非常不错。
阮荨荨耸肩，轻描淡写道：“没什么得不得罪的，这社会不就是这样子么？你越对，越得罪人。凡事只看利弊，没什么是与非。韩寒不是也说过么，小孩才分对错，成人只看利弊。如果我哪天死了，凶手一定是从我身上获益的人。”
“……”
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感悟？
他嗤了声，“我只看到被打两个字。”
阮荨荨不知是看呆了，还是故意的，就一直盯着他看，不走开也不转头，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不可否认，正值青春萌动叛逆的时期。她被那副身材吸引住了，看得理直气壮，大概更多的是荷尔蒙趋势的好奇心？
阮荨荨淡定地冲他挥挥手，“嗨～”
“……”
周时亦没兴趣跟她继续这个话题，瞥了眼她的脚和手，“怎么弄的？”
阮荨荨眨眨眼：“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
“跟人打架了呗。”
阮荨荨眨眨眼睛，等他下文，他却不再开口，眼底略有深意。
脸多大啊！
周时亦又舀了一勺，放在她唇边，阮荨荨一口含住，把粥吸进去。他要抽回勺子，却被她咬住，湛黑的眼睛盯着他，扑闪扑闪。
而且，那是看吗？偷看和看，虽然只差了一个字，意思可大相径庭。
她点点头，示意他抽回勺子。
阮荨荨其实也没想提这个，但是他们俩之间的交集只有这个印象略显深刻，足以让他想起她。
“我也打他们了好不好。”就是效果不太明显。
病房内，阮荨荨也不说话，就靠在床沿双手抱胸，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
周时亦瞥了眼，淡淡摇头，没接：“我不饿。”
她“簌簌”喝着粥，当作没听见。其实她左手也根本没什么力气，手臂上都是乌青，拿着勺子的时候微有些手抖，来来回回，差不多有半碗粥洒了出去，不过，即使这样她也不能便宜了周时亦。
“谁给你吃了。”阮荨荨白他一眼，“我右手刚做完手术，不方便，你喂我。”
周时亦盯了她一会儿，下一秒，直接面无表情别开眼，当做没看见。
好像多年前。
阮荨荨不说，就是一直看着他，如果眼神是冰碴子的话，周时亦现在身上大概已经有几百个窟窿眼儿了。
袖子忽然被人拉住，“周时亦，你还记得我么？”
萧南生和周时亦踏进病房的时候，阮荨荨正吃力地坐在床上挪动，脚上打着石膏，硕大无比，手上还绑着纱布，样子笨拙又滑稽。
“……”
她不悦皱眉，心道：真能谈条件啊。下一秒，阮荨荨收回手，将瓷碗“啪”一声放回床头柜，侧过身，用左手一勺一勺吃力往嘴里送，咬牙道：“不劳烦你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