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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拂起右手，一时间满天荧火聚集，盈盈落到了他跟前。
林子里那人影又近了些，站定，离他只有咫尺：“在这里我养了许多荧蛊，你可以显相给我看。”
温泉乳洞里采摘冬茶，这已经足够新鲜。
那六个少女也依次屈膝，在桌上半跪，将胸口新茶捧在手心，缓缓送到客人鼻前。
马是纯种，极度的俊逸，可却将前蹄高高扬起，露出了骇人的性器。
晚媚愕然，想了有一会才想起韩玥是何许人也。
可更新鲜的是采茶方式。
少女们一色都是处女，平时食素，所以体味馨香身子纤细，揉茶时神色肃穆，并没有一丝挑逗。
他跟前的蓝禾冷笑，满是褶皱的脸写满失望。
林内于是终于起风，紫色的雾气越来越浓，有个人白发苍苍，隐约站在林子的那头。
走了不到十步林内不再寂静，开始有细微的喘息。
剩下那五个少女也都将头垂低，在等客人闻香，好学小柳功成身退。
眼睛开始刺痛，象有把锥子在刺，晚媚感觉到有粘腻的鲜血正从眼眶流出。
韩家不仅习武而且从商，运营盐茶道已经十几年，而今天是腊月初四，正是采冬茶敬谢客户的老时间。
可院中央一只石洞里却温暖如春，乳白色的温泉水汽氤氲，拢着四壁碧青的茶树。
公子于是抬头，问：“在这里呆多久双眼会瞎？”
有个人从锅里爬了出来，浮肿着脸，在冲她招手：“我家男人饿了，我身子瘦不够他填肚，你也来煮吧……”
那一刻她也无限疲累：“寻人之后再做是吗，我觉得我的心已经老了，怕是没有本事再去收服谁。”
一旁韩玥点燃麝香，开始解释：“这是艳茶的第一道工序，名叫燕子衔泥，老朋友应该早就知道。”
公子定定，看着那道人影，一时间无限心酸，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林子会生幻像！”极度的恐怖之余她嘶叫，从腰间抽出神隐，迎风就是一鞭。
晚媚连忙掩住呼吸，跨步时也分外谨慎。
可怀疑最终被她自己否定。
在座的六位客户有五人颔首，相视一笑。
六个人全都胸怀坦荡，各自拿了一捧新茶放进乳|沟，双手合什开始祷祝。
可是一转眼那容颜突然老去，眼不再明媚，光洁的皮肤迅速起皱，不断腐朽，最终皮肉化作一捧飞灰，只剩下一幅骨架枯立。
艳茶之道，就在于艳而不俗。
林子是片寻常的桦树林，可隐约飘荡着雾气，晚媚顿步，发声提示：“这林子有鬼，公子小心。”
祷祝完毕少女们又施了个礼，这才将双手拢上双峰，开始揉搓。
还是寂静。
※※※
“我已经灭了血莲教，两件大事完成一件。”想到这里公子缓缓起身，手掌合拢，握住了蓝禾冰冷的指尖：“跟我回去吧娘，把你给自己下的蛊解了，三年之内，我必定让你看见我坐上金銮宝殿。”
人画在像里，是个已经老迈的女子，依稀能看见颠倒众生的过去。
“秋芙蓉的气味，你有没有闻到。”
“去收服韩玥，将他的心收归你裙下，三天之后再来找我。”
满街的行人顿时哗然，晚媚抬头，清楚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背影。
“你看星星多漂亮，天空多宁静，你就叫宁天吧宝宝，我们就这样一辈子，把过去都忘了。”说这句话时的蓝禾脸容恬淡，是公子记忆当中最美的模样。
晚媚于是也跟进。
没有了小三，自由仿佛也就失去了意义，她是真的已经老了，老到失去向往。
晚媚凝目，看见不远处有匹纯白色的马。
可是没有用，就算她将眼闭得再紧，那一幕幕血腥却还在她瞳孔里更替，无休无止。
“好男儿志在天下，我跟你说过多少遍，只有够强大才能掌握命运！”走近之后她看向公子，枯瘦的手伸出来，甩了他一记无情的耳光：“你最大的恐惧应该是兵败城倾，而不是失去任何一个人！”
“我到底要什么……”喃喃之余她抬头，看向公子，目光已是十足荒凉。
就在晚媚快要屏息的那刻蛇爬进了一口锅，锅里热水鼎沸，瞬时就变成一片血红。
小柳一笑，将茶落杯，又双手合什，悄声隐退。
晚媚失语，一时间竟是无从回答。
韩家大院，冬风萧瑟。
出门大半月，晚媚唯一的印象就是奔波。
柔软雪白的乳|房挤压着翠绿的新茶，体香混着茶香，在那道诱人的浅沟里翻转，这就是“雪峰凝翠”，艳茶之中最重要的工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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