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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边还站着的那个人是风竹，因为落单，所以还在等待。
刑风的脚步停住，只听见她在上方冷笑，声音无比怨毒：“你惩罚自己来折磨我是吗？一个碧烟，就对你这么重要？”
姹萝见状‘噗哧’一声笑了，人完全放松，斜躺下来，食指一下一下弹着扶手。
刑风打开盒子，里面原来装的都是蛊虫，分冰蓝和无色两种，装了满满六盒。
是夜刑风大醉，十几年来第一次喝醉。
刑风沉默，将手缓缓放低。
花花绿绿的养颜粉，一共十三包，每个月刑风会送去两次，一次月头，一次是月中，这个习惯已经维持了十四年。
那一眼碧烟永远记得。
刑风半跪，将带来的木匣一一摆到池边，摆完后对着池水发怔，许久才挥手：“去请碧烟来。”
刑风叹口气，半旧的衣衫缓缓飘动，弯下了腰：“的确还有一个人选，是碧烟，可是她不合适。”
刑风神色复杂，沉默了有一会，才轻声答道：“连你我一共能凑出四对。”
那一刻刑风突然明白，自己是犯了多大的一个错误。
流光不能回答他，流光已经作古。
剩下他们两，形影相吊对视成魔。
姹萝又吹口指甲，不再看刑风：“你该知道考验我耐心的代价。”
风竹在碧烟身体里面进出，推着她身体，头埋在她乳|房，渐渐将她后背推上了冰面。
姹萝又拈起一颗桂圆，拿眼斜他：“如果要替她求情，你最好是趁现在。”
“合不合适，应该由我来定。”姹萝吹了吹指甲，仍是看他，语气不急不缓。
姹萝靠在躺椅，示意让她在自己跟前半跪，挑起了她下巴，食指一拂，拂过她额头的伤疤，和声问道：“你还记不记得，你这个疤从何而来。”
无色能够吞噬蛊虫，本来也是解蛊的配方之一。
而他弯腰说是，也只好和十八年里的每一天一样，舍弃自己心思，无条件顺从。
“那么就是有三对可用。”姹萝紧接了句，毫不犹豫：“你去安排一下，看是一对一对试还是一起试。”
姹萝的怨毒，这是个多么可怕的字眼。
“是。”
身后的激烈场景已经让色戒开始发作，他的步子沉缓，走到碧烟跟前时已十分艰难。
这便是姹萝的心思，他如何会不知道。
半个月之后，姹萝不耐，决定按照羊皮纸上所说，在月圆前夜先弄解药。
刑风不语，抱着木匣下水，意思是要亲自给他们落蛊。
“多好的借口，难怪说一切都有天意。”刑风喃喃，一转身睡熟，多少年来第一次睡得安宁，一梦到天光。
这句话如今言犹在耳，好像还越来越深刻，无时无刻不在他脑间盘旋。
蛊合在第二天进行，水汽氤氲的浴池边，三对男女依次站好，排在了姹萝跟前。
蛇蔓是稀有蛊种，虽然刑风精通百蛊，可也不能说有便有。
碧烟依言下水，也和风竹背靠背，低头，并不看刑风一眼。
“种蛊十年以上，内力丰厚的男女各一名……”念着纸上字句姹萝沉吟，回头看刑风：“这样的男女，鬼门一共有几对。”
来鬼门已经十五年，最高她也曾经做过天杀，可因为任务失败被贬，如今只是个穷途末路的地杀而已。
是一粒剥好的桂圆，黑色，毫无转圜余地飞进了碧烟眼眶。
刑风当时上前扶她，她把东西乘势又送回他手里，一切做的了无痕迹。
“我没有第二个选择，当然没有。”到最后刑风起身，自己说服自己，步伐踉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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