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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丈夫所谋者大,再给他一万次机会,他也仍然会做这个决定。
可是当蓝禾最终被沉进血池,那一双黝黑的眼睛看着他,慢慢没进池面,他还是觉得通体一凉。
四十九个男人依次在她身体里进出,她当时只是看着苏轻涯,一言不发,眼里住着一条冰冷的蛇。
“我不知道……”晚媚痴痴跟了句,抬头看向小三,想在他眼里找到事情的端倪。
“是。”
鲜血如瀑般盖满了他的脸,他放弃抵抗,由着蛇蔓纵情生长,每一个枝条都穿透了他身体,将他团团包住。
“主子要下血池做什么,小三可以代劳。”
晚媚再不说话,只由着他在自己身体里奔驰,看着他脸颊的蛇蔓渐渐生长,长过头顶,露出了一角红色,猩红色,一团小小的花苞。
所以,当五年后那个女人将一株真的蛇蔓送进了他身体,那一刻的冰凉他并不觉得刺骨,甚至是感觉期待已久。
“这次行动没有人跟踪。”公子将袖角一挥:“跟踪我,姹萝还没这个胆量。这个你不用管,你只管去血池,去把那血莲花斩断,再下到池底打开通道,将那里面血水兜底放个干净。”
额头的伤口居然顷刻愈合,可苏轻涯的神色还是难掩痛楚,只能由着那蛇蔓在他脸颊一阵狂舞,最终爬到了眼角。
血莲花折断,瘟疫爆发,献祭,接着是拯救众生,这是一条多么理想的拯救血莲教的捷径。
甜腻然而哀伤的味道,一如爱情。
公子无力挣扎,只是将手里蓝锥握的更紧,只等内力聚集,好发出最后一击。
只差一点蛇信花就要开放,晚媚闭上了眼,紧张更让快|感层叠上升,身上每一根毛孔都开始直立,预备迎接高潮的最后到来。
而蓝禾,正是公子的娘亲。
一切似乎都变了,唯一不变的只有那张棋桌,上面似乎还有道深蓝色的影子,蓝若的影子,正举子不定,为难该怎么让幽禅这臭篓子赢了这盘棋。
蓝若是他什么人,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是他对生命延续的渴望。
离开地室之后公子一路沉默,晚媚有些胆战心惊的跟在他身后。
晚媚闻言通身一震,飞扑上来盯住了幽禅:“你说什么,什么不能靠近……”
所以蓝禾没死,所以鬼门的人才会血莲教的蛊术,因为鬼门根本就是蓝禾一手创立。
热流开始往室内涌入,蛇蔓的顶头又现出一团猩红,在苏轻涯头顶摇曳。
“那你……可知道……方才你杀的那人是谁。”
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不见天日生不如死还要活着。
他知道,从公子亮出荧蛊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蓝禾果然是没死。
幽禅恍惚的笑,缓缓在那张桌子上面坐定,拈起了一粒白子。
苏轻涯如释重负,缓缓将五指抽离了公子的身体。
“噬心蛊,你果然中了噬心蛊。”搭完脉后她眉角高扬:“蛊虫现在在活动,这么说引虫在你主子身上,你只要靠近你主子一丈之内,蛊虫就会噬你的心。”
“五十分之一的机会。”苏轻涯玩味的笑,将男根插的更深:“机会多渺茫,他在决意杀我的时候就已经放弃,那么我又为什么不能放弃!”
“你的主人没死。”苏轻涯冷冷看向晚媚:“蛇蔓是种多么神奇的蛊虫,你的主人从此将永远不老,所有伤口都能够愈合,注定要被蛇蔓纠缠至死。”
晚媚点点头,接着又嗫嚅了句:“可是每次行动都有鬼眼跟踪,我怕……”
小三低头,不肯和她对视。
那痛快真是前所未有,一无所知的蓝禾觉得自己真是世间最幸福的女人,在高潮时两眼惺忪,搂紧苏轻涯的脖子问道:“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是不是,你会一直这样待我是不是?”
苏轻涯吸了口气,人象鬼魅般贴了上去,掌心又一次抵上了公子胸膛。
厮磨,辗转,方式和正常的男人一般无二,可那两株是蛇,蛇蔓,冰冰凉的蛇蔓。
而苏轻涯的左手一直捏着他的心脏,手指深深嵌进他身体,只差一握。
滚烫的身躯,滚烫的欲望,比刚才的火光还要滚烫,蛇蔓着魔般的从苏轻涯右掌背涌出,两根冰凉的枝条在晚媚胸前盘旋,接着蜿蜒往下,一前一后,探进了她身体两个洞穴。
“他是我捡来的孤儿,一手带大。”苏轻涯眼里闪着恨意:“可惜的是被你们杀了,死在一个善字和痴字。”
晚媚那句话在他心头盘旋。
晚媚眼里雪光一闪,忽然间张开双臂,将苏轻涯牢牢抱了个满怀。
“左护法蓝禾,血性至阴,献祭的唯一人选。”
回想到这里苏轻涯扬起嘴角,将衣摆撩开,男根送进晚媚身体,和那根冰凉的触角紧贴:“那晚我的确是这么抱着她,抱得比现在还紧,发誓说我如果有负于她,就被蛇蔓缠体,不死不休。”
“我和阁下没有任何瓜葛,绝没有理由承你恩惠。”
没错,二十五年前,血莲教左护法蓝禾被献祭的前夜,他就是这么拥着她,两人抵死缠绵,化云化雨化作了两条纠缠的蛇。
“我的身世,这其实又是什么秘密。”公子霍然转身:“五十个男人都有可能是我爹而已,那又怎样,我就是我,根本不需要谁来光耀门楣。”
苏轻涯不见了,肉身被蛇蔓吞没,冰凉的蛇蔓扎根地下,在他头顶盛放出一朵红瓣金蕊的花,蛇信花。
操控荧蛊的是晚媚,如此聪慧玲珑的晚媚。
这当口有人发话,有道白影立在了血池边,头脸低垂。
在痛和快的边缘晚媚喘气,仍然不忘正题:“你可知道他今年……”
“这么说你还不知道?”幽禅叹了口气:“不知道他只要靠近你一丈之内,就会受万蚁噬心之苦?”
苏轻涯的掌心开始有鲜血滴落,那一颗跳动的心已经在他指尖,只等他发力摘下。
那团猩红色的花枯萎了,蛇蔓恋恋不舍的离开晚媚身体,拖着长线,有一根沾满晚媚后|庭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