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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邢礼陷害，他反抗了。
“小李，紧急召集所有营业厅主任，今晚7点我办公室开会。”
那个激|情与野心并存的年代，那个良知与奋斗并不矛盾的年代，那个陈行远带着他们兄弟三人喝酒，泡妞的年代……
林强始终注视着祝丰山，此时他也才反应过来，先前自顾自的诉说渐渐激动，陷入了自己的情绪，而说出了相当多不妥的话。
林强轻轻坐下，望着窗外幽幽说道。
林强推门而入，祝丰山正坐在办公桌前，双手托腮，略显颓丧。
虽然祝丰山没有接受自己的好意，但他得到了更重要的东西——
“可事情往往会在最绝望的时候发生转变。”林强眉头突然一扬。
“真……”祝丰山感觉眼眶有些酸，“真他妈香！！！”
祝丰山哼笑一声：“没胃口，真的没胃口。”
“相信我，更深的梁子我都结过。”
黄光耀比那些人都厉害么？黄光耀比那些人拥有更高的职位么？
“这样……”林强想了想，冲老邓道，“这里有食堂的吧，我下去打点剩饭上来。”
祝丰山看着林强，良久不语。
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我有时会反思，如果没有它，我可以做到现在这步么？”林强很快地自问自答，“我认为是可以的，它并没有对我进行什么实际性的帮助，只是以一种无可辩驳的方式告诉我——我是对的。”
尊重。
林强愕然一想，钱眼钱途，也确实是神乎其神的存在，说成耶哥也算不上错。之前自己激动之下说了不该说的，刚好这么圆过去。
三层走廊中，林强撞上了老邓。
而林强，也许只有一个。
林强，是真正经历过调职大起大落的人，几年前，他在金融街也曾风生水起，一纸调令也曾从天而降，他最清楚，被调走后的日子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将调未调的时候，周围每个人特意避开的冷漠目光，都是一把无情的刀子。
“当时，我曾被行里人攻击过，说我只卖低风险低收益的产品，钻绩效考核的空子，做大业绩额。”林强摇头笑道，“这并非我本意，我只是不想让那些信任我的人失望。”
老邓摇头道：“开完会回来就一直在办公室里，午饭都没吃。”
“最开始来到银行，担当客户经理的时候。”林强闭目遥想道，“想想看，老人家会把毕生的心血托付给我，中年人会把每天每月的辛苦所得，牙缝里挤出来的钱交给我，年轻人则会把未来寄托在我的身上。承载着这么多的希望，让我透不过气来，一度需要安眠药。”
“啊？！”
林强仰起头，冲祝丰山笑道：“文明，体面的抢劫，这就是我们的本质吧？”
林强知道，自己该走了，他默默拿起公文，消失在了办公室中。
林强坚定地攥住椅子的扶手，牢牢攥在掌心。
在最脆弱的时候，祝丰山一定希望有人能站出来，哪怕只是一句安慰，也比令人窒息的沉寂要好。
那么为什么，自己不能反抗呢？
他说着，眼色一凛：“好歹，我也在东区做了很多个年头了，被人逼到这份上，再逃，也没地方可逃了吧。”
“没关系，我尊重你，现在看来耶稣没少帮你。”祝丰山继续笑道。
待祝丰山将满盘子饭菜吃得干干净净，重新整理好情绪后，突然大笑一声：“想不到啊林强！你这种人竟然会信教！”
看着这样的祝丰山，林强脸上终于露出微笑。
“林强……”祝丰山看着林强的样子，心头也是一酸，“我从没想过，你活得这么累，做我们这行，不能考虑这么多的。”
真好啊。
“你疯了？”祝丰山身子骤然一抖，惊道：“怎么能这么说？！他那个人你不了解，表面上在笑，但其实容不下一丝相左的意见。你清楚的吧？他根本不需要意见！咨询各支行长只是试探顺从的态度罢了。”
“抱歉，来晚了，中午真的有事，不然直接拉你吃饭了。”林强歉然坐下。
但这样的人，在这个时代数不胜数。
“……”
“都知道了啊。”见林强来了，祝丰山只无奈一叹，“黄行长果然言出必践，他说要咨询其他支行长的意见，真是没给我留面子。”
“这个时代，没有圣贤，没有对错，活下去已经很不容易了。”
“好……”林强赶紧扯开话题道，“我马上会去联系微讯，希望洛咏生能给我个面子。”如果有这个最火行业的最火公司投靠东区支行，相信即便是黄光耀也不敢对东区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