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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霄刚要争辩，罗嫂附和道：“可不是么，他这人可小气了，结婚的时候，金戒指都是拿他妈的项链打的……”
方萤抬头，目光在他脸上停了片刻，“……607。”
方萤声音沉闷：“我去墨外了，我妈怎么办……”
“没想欺负他，是他非要见识我清台的本事。”
这两年蒋西池个头猛蹿，刚过了十六岁就已经蹿上一米七六，现在方萤跟他说话都得略微仰着头。
持杆，俯身，白球撞红球, 红球落袋；白球回弹撞散聚拢在一块儿的三颗球；换个方向，白球撞绿球，落袋……
蒋西池：“16887821。”
方萤没理他。
蒋西池微低着头, 踩着铁制的楼梯上了二楼。
“一起去墨外。”
黄发青年一咬牙, 又掏出一百压在旁边的两张纸币上, “这样行了吧？”
罗霄忙去捂她嘴，“媳妇儿媳妇儿，给我留点儿面子。”
蒋西池沉默下来，她便知道跟他根本没法说谎，低着头，习惯性地踢了踢路上的一块石子。那石子蹦两下，找不见了。
方萤报了成绩，把西瓜递给吴应蓉，听着三人的夸奖，只是很淡地笑了笑。
罗霄便看向蒋西池，“你不查？”
罗霄瞅着他，“担心？”
愣了一下，又急忙松开，有些不自在地退后半步，碰了碰鼻子，“……后天要报学校了。”
一路沉寂地到了家。吴应蓉、阮学文和丁雨莲都在，看见两人进屋，期盼的目光齐刷刷地投过去。
方萤慢悠悠地站直身体，往杆子抹了点儿滑石粉, “睁大眼睛，瞧好了。”
“632。”满分650。
方萤把球杆斜在腰后方，背靠着桌沿, 懒洋洋地站着，笑看着对面的黄发青年, “大方点儿, 这么几张钱打发要饭的呢？”
罗霄掏出自己手机往桌子上一推，“快查。”
吃过西瓜，方萤去厨房洗手。
方萤一愣，向丁雨莲看去。
蒋西池也笑了笑，“你又欺负人。”
方萤急忙抽纸巾擦了擦手和嘴。
蒋西池声音与车轮滚动声叠在一起：“你不高兴。”
罗霄：“……”
方萤忙说：“罗嫂，这我们不能要……”
蒋西池“关你屁事”地扫他一眼。
罗霄：“干啥啊？还背着我们啊？”
蒋西池和罗霄都愣了一下。
罗霄不由地鄙视方萤：“下次撸串不带你了，又不能喝酒又不能吃辣，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方萤笑一笑，接过红包，看了看罗霄和罗嫂，真诚地道：“谢谢。”
方萤默默地咬着吸管，喝了口雪碧。
蒋西池一时没有说话。
方萤一丢球杆，向着黄色头发青年一扬眉，“怎么样，服了吗？”
蒋西池神色平静：“已经查过了。”
片刻，蒋西池小心翼翼地问：“……多少分？”
方萤眼眶一热，垂下目光，笑了一声：“你们计划的时候，就能料到我一定能考得上？”
“那你呢？”
两人去靠窗的沙发上坐下，方萤拧了瓶矿泉水，咕噜噜喝了一大半。她穿一件黑色t恤，下摆系在腰上，随着她喝水的动作，蹿上去一端。
蒋西池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目光却是向门口飘去。
“阿池肯定没问题。”
蒋西池：“不行。”
吴应蓉哈哈笑说：“你这两年学得这么辛苦，考不上还有没有天理了？”
罗霄以前当兵的，从不轻易食言，没办法，就收了蒋西池一点学费，每周给他进行体能、力量和格斗训练。两年下来，蒋西池个头猛蹿，身体素质明显优于同龄人，在罗霄手下，也能过个十来招了。
罗霄：“……”
吸气声，鼓掌声，起哄声……
头顶光线一暗，蒋西池往她身旁一站，手往水龙头下凑，非要跟她挤。
西瓜切好了，大家一人拿了一牙。
罗霄上楼了，端上两杯冰雪碧，往旁边一坐，点了支烟，瞧蒋西池和方萤一眼，“查分了吗？”
过了两分钟，方萤捏着电话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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