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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寔大笑道：“你认真问的么？”
偏生这就激起了王梓燚的战火。成康县主的心性儿一直都是没变的。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感兴趣。
“大嫂。”周容上前给季泠见了礼。
这一想，季泠就更惶惶然了。她知道那是因为楚寔待她太好了，好得她觉得已经超出了她所应得的，因此总是不踏实。
蕙兰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蕙兰道：“倒不光是因为美，总是觉得有些不一样，就是想不出个原因来。”蕙兰挠了挠头。
“想说什么？”楚寔搁下笔问。
若是叫外人看见只怕要惊奇了，这两人单看外表的话，说周容是季泠的娘都有人相信。她们本就相差了八岁，可一个仿佛被岁月格外优待，另一个却仿佛跑在了岁月的前面，越差越远了。
用美似乎都不足以形容其态了。
季泠点点头。
“我觉得大夫人就好似那新娘子一样，对对，就是那种感觉。”蕙兰道。
“这天下还有谁能同阿泠媲美的？她连你的三分都不到。”楚寔道。这话虽然夸张，可是各花入个眼，成康在楚寔的眼里评价很不高。
楚寔道：“总之你不必觉得她对我真有意就行了。无论她心意如何，我心里却只有阿泠你一个。”
心里惶惶然的，季泠有种很恐惧的感觉。她太明白喜欢上一个人会多令人伤心。当初楚宿……
“成康县主那般美，难道表哥就一点儿也没动心？”季泠下意识地道。
十年的时间已经足以改变许多人和物了。
“这是什么心态啊？”季泠不解。
“你怎么跟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季泠没好气地道。
“反正就是不对。”季泠嗔道。
季泠挣扎了半天才启口道：“表哥，成康县主是有意于你么？”
“可为何我心里偏偏就只装得下一个阿泠呢？”楚寔问。
在她身上，当初质弱而卑的季泠再也找不到，也再没有人会怀疑她就是当初的季泠，因为怎么看，她们都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了。
定西侯的儿子虽然都死光了，但还有个女儿不是。再者, 他也不算老，后院小妾无数, 也不信就再生不出个儿子来。有了儿子, 夺了那个位置也就有人继承了。
楚寔的甜言蜜语，季泠可是听得多了，尤其是床笫之间时说得最溜，哄得她云里雾里的，不知被他讨了多少便宜去，可即使这般，季泠也没能生出免疫力来，只要听到了必然面红耳赤。
成康的目光一直跟着季泠，直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 她才收回视线，回头道：“楚部堂与夫人可真恩爱。”
彼此别过后，周容身边的丫头蕙兰道：“真想到大夫人会是那样的。”
周容笑得有些勉强地道：“美得让人想不到是么？”
来之前王梓燚其实已经先入为主了。她出身高贵，自己也是才貌过人，楚寔年岁比她大许多不说, 家中更有嫡子，她已经是极不情愿，压根儿就不考虑。走这一趟也就是想寻个过得去的理由去说服她爹而已。
楚寔淡淡地笑了笑没回答, 本就是私事儿, 自然不必在外人面前提及。
季泠嗔了他一眼，“什么叫多看一眼？”
到底成康在这对夫妻之间也就激起了一番谈话而已，之后再无半点泡沫。随着定西侯的离世，曾经高高在上的成康县主，这一次也再无人护佑而跌落云端。
季泠何等敏感的人，她磨墨的时候好几次都忍不住去看楚寔。
楚寔也不是那喜欢说甜蜜话的人，然则对上季泠，你若不说，她就容易把自己矮化。
“想什么呢？眉头都皱在一起了？”楚寔替季泠展了展眉。
季泠点点头。
曾几何时，她竟然这么依恋楚寔了？季泠不由骇然，她原来不是打算，既然成了夫妻，就那么凑活着过日子，但也只是凑活着过而已。
“我哄你什么了？”楚寔将季泠捂在耳朵上的手拉了下来，“人和人的缘分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阿泠，你虽然美绝天下，若要说无一人能媲美却也是夸张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