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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泠对那温泉池子却眷恋得很,每日泡了那池子她浑身的确松了不少,膝盖也没那么疼了。
可楚寔的兴致似乎一过来就不高了。
围着篝火转,难免会转到楚寔的对面,两人隔着篝火遥遥对望,楚寔看季泠的眼神尤其的温柔,温柔得连季泠这样不自信的人都能感觉得到。
季泠对那晚的事情隐约是有记忆的,尤其是她耐不住征伐,放开嗓子呼痛的那一段儿,更是记忆深刻。正因为深刻,所以季泠恼死了楚寔,醒过来后的三天都没搭理过楚寔。
他这样的男子走到哪儿都不乏女子瞩目,大草原的姑娘更直接、大胆,稍微害羞点儿的,也会眼波缠绵地一直看着他,最大胆的还有邀请他去她的单人小帐篷的。可在这大草原上,楚寔谁也没看,每一次季泠转过头去看他,都会发现他也正在看自己。
楚寔扶着季泠下了马车,水晶已经指挥楚寔的随从将马车上的帷帐搬了下来,围了个临时的小房间,又把水盆架子拿了进去,并一应洗漱用具,在茶摊上要了一壶热水,兑凉了伺候季泠梳洗。
“也不是什么心事,只是看到独石口有些怅惘。”楚寔道,带着季泠走上垛口墙,从望口望出去,楚寔指了指北边道:“以前那片地也是咱们的,还设了开平卫。后来失了开平,才把关口迁到独石口,弃地三百里,龙冈、滦河天险尽失,所以现在的人才会年年都要面对鞑靼的进犯。”
舞蹈一般都是放开了才好看,才能感染人。季泠之所以会勉为其难地站起身,不也正是被当地人的热情奔放感染了么?
“看样子是往关外去,带着女眷的可不多,而且还这么讲究。”茶客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人选来。再说那女眷,虽然戴着帷帽,帽纱还垂到了脚踝处,连身段都看不见。但隐隐约约地还是能感觉到那是个怎么风华的女子。
楚寔从后面贴着她的脸颊道:“我真是冤枉,那晚可是你自己要给我跳舞的,又一个劲儿的寒冷,我们出去又没带多余的衣裳,我想着也就只有那个法子能让你暖和起来了。”
“表哥,你有心事么?”季泠问。
之后季泠又回了马车上,打开妆奁梳头、擦脸,整理完毕了才再次下了马车,坐到了楚寔身边。
这回楚寔倒是没说什么让季泠不许给下人做饭的话了,反正她也就是调个料而已,骑马的可不是她。
季泠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她本就是个脾气很好的人。
楚寔愣了愣,却没预料到季泠会如此回答。他无奈地又揉了揉季泠的头发,“好吧,是我错了。”
楚寔轻笑道:“男人的腰可不能随便掐。”他低头含着季泠的耳垂, 低声道:“可还记得那册子上有一页画的正是马背上?”
楚寔等人甚至还创造了一种新吃法。选了特定部位的牛肉,将马蹄铁掏空放进去,然后让马迅速奔跑起来。吃得熟一点儿就让马多跑几十里,吃得生一点儿就少跑几十里。
“我不是一直跟着你的么?”楚寔抚摸着季泠的头发道,“而且云电有分寸,不会把你颠下来的。”
季泠抽噎着道:“我才不是呢,是表哥太过分了,我都吓死了,你就不怕我摔下马背么?”
季泠唱得高兴了,跳得尽兴了,浑身香汗淋漓,热得无法自释,便不停地扯自己的衣袍,最后索性将腰带抛给了楚寔,将靴子踢到了坡下,就着一身白裳,赤足且歌且舞。
季泠哪见过这种吃法,原是不肯尝的,但奈何楚寔吃得倍儿香,她才勉为其难地尝了一口,之后就难舍难弃了。
季泠委屈地道:“我当然会同意啊,因为是表哥要求的。”
走走停停地,到了第五天上头季泠一行才到了长城的马水口关。一路上真跟游山玩水似的,遇到古迹,楚寔还会兴致勃勃地跟季泠指点介绍。再往前过了独石口关,才算出了外长城。渐渐地一望无际地大草原就展现在了人的眼前。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季泠知道分寸,若再冷战下去,夫妻就会疏远了。
楚寔的派头的确不大,除了身边的随从多了些之外,声势并不浩大。唯独季泠的那一堆东西比较多就是了。
那茶摊老者也是惊讶于那帷帐,乃是用十二叠的屏风围成的,外头再用布围上,除了头顶,其他地方都是严严实实的,叫人无法窥探。
季泠可是一点儿玩笑心都没有的,楚寔越是这样吊儿郎当,她就越生气,一巴掌打开那马鞭,站起身朝楚寔吼道:“表哥,你太过分了,我都要死了。”
马奔腾起来,风刮得人疼,季泠就觉得冷了,一个劲儿地往楚寔怀里钻。楚寔被她磨得更是“火”冒三丈,季泠还一个劲儿地低声喊着“表哥、表哥,我冷。”
除开这个小插曲外,这一趟草原之行,季泠过得很是愉快。吃了烤全羊,还吃了烤羊排,还吃了涮羊肉,味道都和中原地区有些差别。羊肉的质量自然是顶好的,调料虽然粗犷却格外地适合这种羊肉。
那茶摊老者等这行人都走远了,才跟旁边的茶客嘀咕道:“也不知是哪家大人,这派头可真大。”
季泠赶紧道:“那可不行,我还得在府里伺候老太太和母亲呢。”她生怕楚寔真为了她的身子而让她搬过来,那就太不孝了。
季泠此刻已经唱到了尾段,“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可到了草原上,楚寔先哄她自己坐上马背,季泠以为楚寔跟着就要上来,结果他却轻轻地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他的坐骑“云电”就“哒哒哒”地跑了起来。虽然跑得不算快,但也把季泠吓得够呛了。
季泠点点头。
内忧外患,整个国朝都在风雨飘摇中,可皇帝却装聋作哑,大臣也只顾着粉饰太平。楚寔不怅惘才怪。
吃多了羊肉上火,季泠还能在附近的小山上找到草药,熬了汤给大家喝,非常有效。这都是跟王厨娘学药膳的功劳,她不仅要看医书,对药材也是要能记会背,如数家珍的。
楚寔将一个烧饼递给季泠,茶摊本就只是个窝棚,能歇脚就不错了,卖的吃食就只有烧饼,热乎乎的,和着劣茶喝居然也别有一番滋味。
最后楚寔骑着另一匹马赶上来,吹着口哨叫停了“云电”时,季泠眼泪汪汪地朝楚寔的马屁股上也抽了一鞭子。楚寔的坐骑腾挪而出,但很快就被他控制住了,温顺地调头回来。
出了独石口再往北就深入了大草原,风景和中原就大相径庭了。季泠坐在马背上,感觉整个人都开阔了不少,胸中的沉郁也似乎一扫而空了。
季泠的舞称不上顶好,但绝对不差。因为常年练习五禽戏,身体的柔韧度和力量都够了。她的舞是随性而发,和她的音乐一样,是把整个人都沉浸在了里面,她的心,她的灵魂,她的身体,每一寸都浸入了舞里,跳出了她自己。
不过地点不准确没关系,能哄到人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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