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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么。养在我身边, 我日日见着倒没什么，像你这般许久没见她的, 乍一见都说变了。”老太太笑道。
秋狝？老太太和苏夫人都转过了头去看季乐。皇帝为了检验皇子们的骑射技艺，重启秋狝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季乐能听到，想必是宫里有风声传出。
“我听那傅三姑娘的遭遇倒是和咱们大郎有些相似。当初若非是慧通大师说大郎不宜早说亲，恐怕我连曾孙子都抱上了。”老太太道。
又说了会子话，尧嬷嬷突然想起来，“怎么不见乐丫头啊？”
季乐笑得越发灿烂起来，知道老太太这是夸自己呢。她又拣了些席上有趣的事儿说了，末了忽然想起来，“啊，对了，还有件事儿，老太太，我在席上听说国子监祭酒傅家的那位三姑娘，成亲前未婚夫得病去了。”
苏夫人寻思着，得回去探探自家老爷的口风，如果皇帝真打算秋狝，那必然会将朝中勋贵、重臣都带去的，也有带家眷的先例，如此让静珍她们先习骑术，也就有必要了。
老太太眉毛一挑，立即知道了尧嬷嬷的意思。这是暗示季泠变得伶俐都是为了亲事呢。
老太太道：“正说这个呢。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喜静了，让她出门做客，就像逼她上刑场似的，我呀也懒得再听她拿来糊弄我的那些个借口，她不想出门也就由着她了。”
尧嬷嬷笑道：“可不是么，毕竟是要说亲的人了。”
老太太果然来了兴趣，仔细地问了问那位王家表姑娘的情形，算着年龄十六倒也合适。“不知她定亲没有？”
老太太道：“泠丫头，既然你尧嬷嬷说药膳不错，那你再替她瞧瞧，看看药膳方子有没有要改的。”
如果静珍要学骑术，就得另外买马，在哪儿养，在哪儿学都是个问题。至少楚府的府里是没地儿给她们跑马的。
季乐其实也是想学骑马的，也省得那些高门闺秀瞧不上自己，于是开口道：“今日我听席间郭姐姐说，皇上今年秋天有可能会秋狝。”
静珍说这一大番话其实就是也想学骑马的意思。不过这并非什么容易的事儿，楚府虽然有马，但那都是驾车之马，还有便是家中男子出门时骑的马，那都太高大了，不适合初学的女孩儿家。
倒是季乐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个了不得的消息。对于楚寔的亲事，她甚至比老太太还着急，因为楚寔不成亲，楚宿也就不得成亲。
季泠写了几个药膳方子，递给尧嬷嬷，“这几个方子都是春季补甘的，你老人家平日里可以用一用。”
有个阁老做岳丈，对楚寔的前途自然是大好的。
当朝风气也没那么古旧，未过门的女子死了未婚夫倒不用守节，可再自行婚嫁，也无人会说闲话。
季乐才说完话，就见苏夫人和章夫人领着静婉淑三个姑娘也进了嘉乐堂来问安。
待季泠一走，尧嬷嬷就道：“日子过得真快啊，眼看着泠丫头和乐丫头就都长大了。我瞧着泠丫头比以前可好多了，会说话些了，以前跟个榆木疙瘩似的。”
老太太看着季泠也觉得养眼，当初她选小姑娘养的时候, 也是喜欢娇俏可爱的。季泠生得水灵是自然的，可是没想到女大十八变, 季泠虽说还没到十八, 但如今已有貌可倾城的雏样了。她老人家看了也觉得养眼, 欢喜。
其实傅三那位未婚夫已经缠绵病榻一年多了，连拜堂成亲都支撑不了，傅家女又不可能嫁过去冲喜，婚事就一直拖到现在，现在算是死了一了百了。
尧嬷嬷身上已经病了大半年了, 所以这小一年都没进府，说认不出季泠虽然有些夸张，但这半年多季泠变化的确有些大，不说别的, 单是个子就猛长拔了一截，更不提五官也渐渐张开了, 不再是个小丫头模样。
老太太笑眯眯地点了点季乐的额头，“就你个小滑头精乖。”
静珍的夫婿也是朝廷重臣家的子侄，入朝为官乃是必然的事。若骑射果真时兴起来，哪怕是嫁人为妇，指不定也会用到，否则还会被家中妯娌或者小姑子瞧不起。
季乐眉眼弯弯地笑道：“我就知道老太太你肯定要问，我特地转弯抹角地问过了，薛姐姐说她的八字找高人看过，也是不宜早说亲，过了十六才能议亲，她此次来京城，想来就是为了说亲。”
静珍扫了一眼季乐，知道这丫头最会讨老太太欢心，便给她使了个眼色。
“呀，这可怎么行？泠丫头如今都是大姑娘了。”尧嬷嬷道。
季泠回握着尧嬷嬷的手道：“嬷嬷, 瞧着你气色好了许多，近日身子可是大好了？我让芊眠托人给你送去的药膳方子你可用了？”
而楚宿如今都二十了，亲事也还没定下来，季乐的心思就活泛了，当初她担心自己年纪小，可如今她已经快十五了，老太太的嘴里已经透露出要给她说亲的意思了，她自然就想到了心心念念的楚宿。
静珍坐在老太太身边，挽着老太太的胳膊不松手。转头朝她娘道： “可是娘，即使不为我，那婉珍和淑珍总也是要学的吧？不然以后别人下帖子邀请我们去骑马，我们却不会，多丢人呐？”
季乐道：“今日在王御史家里，见着王家从扬州来的表姑娘了，果然是江南水乡的姑娘，长得齐整不说，说话也温柔，我们几个姑娘赋诗时，也是那位王家的表姑娘拔得了头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