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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凶化吉，平地青云，挺好。但不如你好，你新婚燕尔，尚了两个公主，我这个小女人，一夜之间成了你的妾室。你多好……”
“不是说好了不说这事了吗？”
“谁跟你说好了，登徒子。”
“登徒子说谁？”他嘿嘿一笑。
“登徒子说你。”她不察此中陷阱，讲完一寻思，忽然明了。登徒子说你，岂不是说她是登徒子。这真恶劣，让她翻了个白眼。
“嘿嘿。”他笑道，“实话跟你讲，这次的事只是意外。李之云以为她要死了，所以拿婚姻大事开了个玩笑。李之宜就是单纯不舍得钱，又被齐王一等恐吓，才不得不屈从。现在大婚已经过去，她们的目的达到了，只要把钱给她们准备好就行。至于感情上的事，不能说完全没有，可是肯定不像咱俩的感情。”
“噢？那只羡鸳鸯不羡仙呢？”
“你也听过这个？”袁天青一愣。
“来的一路，大家都在念叨此诗。过耳岂能不闻，闻岂能不问，问岂能不知，原来你们鸳鸯戏水，已经把妾身忘到九霄云外。”
“别乱吃醋。我昨天给她讲故事呢？那诗是故事里的。”
“莫要诳人。以为我三岁小孩。”
“真的，我干嘛诳你。”袁天青很认真，“她只是一个小女孩。我就真是登徒子，也不能对她做什么。昨天晚上，我一直给她讲故事，《倩女幽魂》，鬼故事。那小丫头一点不害怕，还把我吓一跳呢。真的，骗你是狗。”
“早晚的事。”她信了现在，又不信将来。露出很无奈，却认了命的表情。
见她不解愁，他轻轻伸出手臂，用长长的手臂拥她入怀，低声说：“又不是你。如果是你的话，我可没心情讲故事，肯定做正事。”感觉她要挣脱，他稍稍用点力气，把她“掌控”住，“我跟她们谈的是生意，跟你谈的才是感情嘛。乖啦。”
他能用甜言蜜语骗她，不能骗自己。
虽然连婚姻都不受掌控，感觉很不爽，但娶两个公主，这感觉没人不爽。他不能也掩饰不了他心中的小惬意。
“这样是不是很渣？”他想。
他想到确定的答案。
“然而，这就是人性，经不起考验的人性。”他想。他用人性为自己开脱。
不管怎样，有一点可以确认，他很想维持现有的幸运。已经到了手的，谁想再给他剥夺了，必将受到烈焰般激烈的反噬。
“好啦。”夏琼说，“我来不是讨论你和公主，只是想听听你对我以后的安排。”
“我安排你？从何说起。如今婚事结束，上面已经满意了，你想做什么都行。”
“哪有那么容易。我现在是妾室，在家要听公主的，出门要听你的。等以后大家都有了孩子，就更复杂了。”她很哀怨地感慨，“但我不想跟她们争，也没那能力，我只是喜欢那些字帖。我想过，你在大通坊的宅子以后爹爹和川儿住，等字帖刻好，一份就在那留存，一份就拿到这里。你不在，我有它也可度日。”
袁天青当然不会反对，“听你的。”
“你不要这么说，让公主听到，只怕不喜欢我。这事得你来安排。”
“好，我安排。我主动的。”袁天青怎能不理解呢？这么简单的要求，又怎能不满足呢？不需她再催促，他自己去大通坊安排。
早先预计要两三个月才能办成的，如今已经在收尾。
这么快，很奇怪吗？
这一结果并不奇怪。
因为两道圣旨，袁天青成了驸马爷，还尚了两个最得宠的公主。
天下谁看不出他这个驸马的分量？
天下谁又看不出他的本事？
原本用钱买，那些大师傅只是为了赚钱，用业余时间来办这事，现在是为驸马办事，又不一样。不光更积极，标准也更高。
就连请来的那些工匠，也都加班加点，毫无怨言。
所以很意外，如今已在收尾。
现在仍陆陆续续送来一些，却是原定的两千六百一十七幅字帖里没有的。至大婚后第二日，总数是两千六百八十六幅，多了六十九幅。
“好，都好。”袁天青赞美此事。
工匠们皆道，“多谢驸马爷。”
工匠们之前都很感恩。
因为他们跟袁天青商量过，只要做得好就有机会定居茶山。但这一次，他们的道谢里敬畏多过感恩，更多过兴奋。甚至还不合时宜地颤抖，有些恐惧的样子——因为面前的人身份变了，已成既定事实地变了。
他们并未惺惺作态，但一直以来对权威的畏惧，潜移默化地改变着他们。
他们的态度跟着一起变了。
袁天青感受到不同之处，暗自一叹，也不戳穿，说道：“接下来，要尽快将其分类，并从中挑选出一二成精华，选出四百到五百幅。”
林后卿问：“袁驸马可有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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