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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华清，李曼宁，她们都是你的人。你忘了大婚前她们去找你，与你共度一夜？还是你吃干抹净了，想不认账？”
“我吃什么啦？”他更糊涂，“你说的那个事，是不是那天他俩来找事，那天晚上我出去了呀，我没回来。我第二天一早，才听说她们等了我一晚上，但是又不说有什么事。那些天糊里糊涂的，好多事弄不清楚，啥事？”
慧云公主抿嘴笑，“难怪！”
他之前没想那么多，但看她的表情，结合他们现在聊的话题，他恍然有所悟，惊讶说道，“她们不会是来试婚的吧？”
“你的表情不假，你真是刚刚知道。糊涂虫。”慧云公主忽然有些心动。
虽然有时她也为与李之宜招了同一个驸马而不喜，也觉得委屈，但她时常能发现他比别人强的地方。若换个男人，当驸马后第一件事，想必就要问小妾的问题，明里不敢问，暗里也要探听一二，断然不会漏掉谁。
他艳福不浅，但她却愿意相信，他本意并非如此。他的心仍是纯的。
就在她遐思时，他忽然伸着脑袋，神秘兮兮的说，“公主，照这么说的话，那我岂不是可以让她们给我暖床？”
“嗯？”刚才她还想他纯洁呢。
“你不是说那是试婚的吗？假的。”
“呸，登徒子，我看错你了。”
“哈哈。”他笑了，“公主，你说说，我是一个好人吗？我对夏琼好吗？”
“好啊，你又想埋怨我吗？”
“不是。”他说，“我在想如果我是一个好人，当初你们要嫁，我为何会欢喜。想到丫头，我会高兴，想到你，我也会高兴……一个好人怎么可能是这样的？所以我知道我有时看起来像个好人，但是不是。你说我是登徒子，其实没错，虽然我表面上不像，但我的内心却是。唉，琼儿是个好女孩，却跟了我这么个人，真委屈她！”
听到这番话，慧云公主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是该为他心疼夏琼而心酸，自责，还是为他想她时的高兴而欢喜。
她气恼说：“那让她改嫁。”
“别，想都别想。”他说，“我只是感慨一下，事实上佛祖已经启示过我，他教我博爱众生。什么叫博爱？就是见一个爱一个，还每一个都是真爱，故而胸怀广大……”
“无耻，岂有你这么歪曲经义？”
“佛经本来就是歪的，说我？”
“不理你了。”慧云公主很清楚他是错的，但是却辩不过他。
她只觉得他缺德，用他的好才学，为歪理做解说。
还博爱……真的离谱！
见一个爱一个，他又不是那种人。
她认真地想，他太会气人。
又想他明明有才学，明明知道怎么讨人喜欢，却又偏偏惹人生气，为何故意如此？
博爱？他大概是想说服自己！
不然的话，让谁伤心呢？
她，还是小七？都不行——让她俩不好受，那么他和夏琼也不好受！
所以，他应该对她们好才对。
可他一会正经，一会不正经。
这个男人，到底想什么呢？
凌晨的水泥地上，聚集着一群自愿挨训的年轻人。其中有个店小二，叫孙涛，万年县人，跟着老乡，在长安的酒家当店小二。
可前两天，孙涛闯了祸被老板辞退了，因无处可去，来这北郊混口饭吃。吃了人家的饭，就得听话，所以他才来受虐。
孙涛是想着出去跑两步，然后就退出，跟着狐朋狗友去报名下一轮。这一大早出来，他瞅见了一群人，算得上仇人——因为他就是因为他们，才弄得当不了店小二。
那都是长安的权贵，他得罪不起，所以他往人群里缩了缩，生怕被看到。
他注意到，别人也都往后缩。心想，大家想法都一样，或许，他们被欺负得更狠。
孙涛又想，可别看这帮人嚣张跋扈，其实都是沙比。有吃有喝来这受虐。
他们前两天在店里吃饭，说什么，“我们都是穷人，真真正正的穷人，来这破饭店吃一顿，竟然也要花费一成的零花钱，咱一个月才几个钱。袁天青那个狗东西，一个月赚那么多，尚两个公主，婚宴才摆七天，吝啬至此，岂是君子所为？”
这样的话，把店小二都逗笑了。
就他们几个，在酒水里加茶叶，那能好喝？哪能是聪明人干的事？
看他们喝的时候表情夸张，骂骂咧咧似的，也配说别人？
瑟瑟地等待一炷香，袁天青姗姗来迟。孙涛远远地看着那个平凡的身影，也看见他背后跟着的女子，扮着男装，英姿飒爽，真好看。这是慧云公主，前些年他曾在酒楼见到过一回，至今难忘。现在见到，他好想下跪。
但袁天青阻止了他。袁天青取出一打信，念道：“王信达，崔明强……”
念的都是那些公子哥儿的姓名。
不愧是纨绔子弟，到哪儿都吃得开。
袁天青说：“你们的长辈都来了信，让我照顾你们，所以我特意把你们叫出来，照顾照顾你们。看，我给你们准备了铠甲，漂亮吧，赶紧，都换上吧。别在这儿换，看那儿，我给你们专门准备了个大宿舍，进去换。时间宝贵，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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