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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天青闻言一喜，“真的？”
又左右看看，不太好说。
可是都被人学去了，还有什么不能说？
“有话你说，这里都是朕信任的人。”昌灵君趁机笼络人心，说：“夏小姐朕不了解，你若想让她退下，你自己跟她说。”
袁天青可不是杀子求荣之人，说道：“父皇，这是臣故意的。”他解释道，“因为造纸赚钱，赚的只是一点小钱，对大昌用处不大。但若是大家都来学造纸，则纸价必定一降再降，以至于寻常百姓皆可用，那时的用处就大了。有纸则有书，有书则有人才，若大昌之纸增长十倍，十年之后，大昌之人才或也能增长一倍，其中有相当部分会出自寒门。寒门而有才，报国心切，正适合替换那些尸位素餐，贪赃枉法之辈。如今好些人仗着父皇无人可用，拉帮结伙，干尽人间丑事，简直堂而皇之，臣为父皇委屈。”
要说全都是故意，也不准确，他想堵，可是堵不上啊。
这世上有很多东西，在没发现之前很难很难，一旦有人做到，想要偷学则很简单。只需要瞄那么一眼，就可以模仿。
得，无法保密，那就算了。
反正让他们学了去，也没有坏处。
昌灵君听闻此言，越想越欢喜，笑道：“有些道理。可若你说的真能实现，那些大家族里聪明人甚多，早晚都能看出来。又将如何？”
袁天青简直要笑出声来，拍手道，“父皇忘了，这是他们自己偷学的。”
他可没教他们，也没鼓动他们，是他们自己愿意学，甚至偷学的。
昌灵君只要放任自流，让他们接着干，纸价就一定会降；纸价降了，人才就一定会辈出；人才辈出，大家族利益一定折损，大昌的利益一定增加……
这一环扣一环，以利驱使。
一旦开始，拦都拦不住。
昌灵君想透此事，敲敲桌子，笑说：“朕还是要明旨申斥。”
申斥也好，更坐实了偷学事实。
袁天青赞道：“父皇英明。”
昌灵君话锋一转，说：“然而水泥之事，却不能让他们偷学。此为国之重器，朕欲将其收归国有，却又怕经手之人龌龊。思来想去，你与诸位将军合作之法最好。把文臣们也加上，茶山占四成，文臣武将各占三成。懂吗？”
茶山四成，又分成四份。
宫里一成六，齐王、晋王和袁天青各占八分。
这一块可以用技术入股，不花钱。
文臣武将的六成，则需要花钱。
“臣明白。”袁天青说，“臣已有计划，水泥产业单算，臣欲将其中利益拆分为二十万股，其中一半留作水泥厂发展。另外一半，茶山占四万股，文臣武将各分三万股。每股初始价一百两银子。分到个人的头上能有多少，就看他们肯出多少银子。”
六万股，每股一百两，合计六百万两。
按照股份来算，宫里面眨眼就能赚四十八万两。简直是白赚的。
流口水了，还有这么赚钱的？
对袁天青来说，最关键的是，股份不便抢。
因为股份这东西，一旦有强权插手，股价必然下降。
到时候抢十万两，就让他损失二十万两。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覆巢之下，别说卵，巢都给烧干净。
只要试过一次，他们就知道厉害。
到时候让他们睁眼看着海量财富，心痒痒却不能动手，想想就很爽。
昌灵君问：“他们买得起？”
袁天青说：“只怕还嫌少哩。”
昌灵君以为袁天青利欲熏心，不信，思索一会，说道：“不妥，文臣武将有两袖清风者。文武各取五千股给朕，朕将论功行赏。”
真浪费，一下赏了一百万两。不过无所谓，股票嘛，拿到手未必一定是好事。
袁天青说：“全凭父皇做主。不过要等七日，臣先将票据油印出来。”
这玩意他早就有谱，只差刻印。
昌灵君于是又联系起前文，道：“造纸或可以泄密给人，此事必须保密。水泥厂需迁址另建，朕明旨，允许你驻军三千。你，慧云，小七，各领一千，算给她们的奖励。小七在最外层，你在中间，慧云在最里层，以防她俩里外闹别扭。”这已经是清楚的安排了，“要是这回再出问题，袁天青，朕不管她们，只拿你是问。”
慧云公主听说能领军，简直笑喷，立道：“儿臣遵旨。”
李之宜倒没有那么大兴趣，跟着说：“儿臣遵旨。”
袁天青却颇为头痛，说：“父皇，此军是何名号？如何选兵？”
昌灵君说：“这是你们的兵，只听你们的号令。除非存亡之秋，否则朕不会动用。朕给你一百人，剩下的自己想办法。”
这才是他今天要讲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