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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长的睫毛如同半扇密密的帘子，稍稍下垂，遮了他的眼，但那森冷、凌厉的目光，依然从睫毛底下射来，落在他注视的每人上。
直到时，霍染因终稍稍转了眼珠，看向纪询：“刑警队长怎么了，你对这职业有偏见？”
电影大屏幕上还在放广告，这都有五分钟了吧。干聊天实在无聊，周围人都在吃东，他也拆了手里饼干，自吃两口，又抓一把放到霍染因掌。
霍染因懒得推拒，沉默地接受了。
是纪询再将手里的饼干袋自塞到霍染因掌，自反从对方手掌里拿东吃。
“有什么差别？”霍染因开了尊口。
“这你就不知了。”纪询，“拿零食累啊。”
霍染因的嘴角动了动，极大概率，他马上要说嘲讽的话了。
“说职业偏见用词太重了，应该说了解。”纪询适时做打断，
“来，霍队做选择题：a，你未来的老婆在产房难产马上就要一尸两命；b，我又双叒被活埋了。人性的抉择时刻到了，ab两地你只能选一地方赶往，你赶往哪里？”
“……”霍染因。
“100……错了，袁越是100赶去救人，你的话，能95吧。”纪询说，“我说错没有？”
没有说错。
霍染因默了半天，摆张冷脸，找到理由：“我是警察，不是医生。赶去产房救不了老婆和孩子，赶去现场至少能救作死被活埋的家伙。另外这种虚构的选择题考验不到我，这种未来不能现。”
纪询挑挑眉：“霍队总是很自信。自信是好事，希望未来确实如你想。不过上边的题目也论证了我的观，有刑警队长当老公，看着是活的，其实像死的。女方想嫁就嫁，是牺牲小我造福大我的崇高觉悟，不想嫁倒也没必要由旁人来催着她嫁。”
“多少有区别。”霍染因。
“是否成为烈士遗孀的区别？”
“多张工资卡的区别。”
“这理由倒是很真实。”纪询失笑，“两张工资卡总比一张好。没想到霍队看似脱离了普通群众阶层，思想却这么朴实接地气，难得。”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霍染因刚才施舍给了纪询一眼，现在又转开了，继续盯着影厅中的人。
纪询相信影厅中的人既没自好看，又没自有趣。
那么霍染因眼珠不转的审视他们的理由就呼之欲了——霍染因是从他突然决定进来看电影的态度上意识到了不对，是在影厅中寻找能存在的异。
就一反应。
面对面的袁越没有任何感觉，站在旁边的霍染因倒是一下注意到了。
不但注意到，还谜之“相信”会有发现。
纪询暗自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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