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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几乎没什么可以遮蔽她身形的东西,唐秋慌里慌张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好在白素双一时并没有往阳台方向过来,只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也不知道她今天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她先是低声啜泣了一阵,声音才渐渐止住了。
趁她背对着卧室方向,唐秋大着胆子悄无声息地从她背后溜进了卧床下。
老实说,她自己都被自己的骚操作惊呆了。明明方才就是溜走的最佳时机,她非但不赶紧跑出去,反而鬼使神差地留了下来。
但或许她留下来是对的。
白素双今天的情绪很不好,谁知道她会不会对笼子里的铁头做出什么。
听到客厅的哭声渐渐停止,唐秋压抑下越发浓重的不安,躲在黑暗的床底下,屏住呼吸。高跟鞋的声音又咚咚地响了起来,那女人果然去把拎着装了小猫仔的铁笼慢慢走进了卧室。
白素双取出钥匙,弯腰把笼子打开。
小猫被饿了好几日,早已奄奄一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就算发出叫声,也很微弱,根本不可能传出去让外人听见,哪怕这栋老楼的隔音很不好。
她最初搬来的时候,楼上夫妻吵架,楼下人打孩子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她特意重新铺了隔音棉,总算能清静一二。偶尔她心情不好,也能在自己的房间里“练练手”。
第一次虐猫是什么时候,白素双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
好像是大学毕业后不久的哪一年,那时她还只是个处处受挤兑的实习老师,每天不是被领导占便宜、被同事欺压,就是被班上的熊孩子气哭。
某一天她穿高跟鞋崴了脚,一瘸一拐回家的路上,碰到了一只流浪猫。白素双掏出包里的一根火腿肠喂给它,那只猫非但不领情,反而咬了她一口。
就在那一瞬间,她突然受不了了。
她歇斯底里地冲过去,抓住了那只猫,泄愤似地用高跟鞋踢它、打它,等头脑渐渐冷静下来后,才浑身僵硬地发现这一切都被站在角落里的一个陌生男人看到了。
那个人非但没有威胁她,反而主动提出,只要她配合他们拍一些美女用高跟鞋踩猫的视频,她就可以获得不菲的报酬。
白素双心动了。
起初的一两次她还是害怕的,但次数一多,她也无所谓起来。最重要的是,从这个过程中,她居然不可思议地获得了一种奇异的掌控感。
看着那些弱小的生物在她的脚下凄惨哀嚎,她完全可以掌控这些生物的命运,而这似乎也给了她一种可以掌控自己人生的错觉。
昔日的丑小鸭迅速完成蜕变,变成了学校里受人欢迎的白老师。
然而、然而总会有些事逼迫她、告诉她,她还是会和以前一样陷入无能为力的时刻。
白素双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扭曲的笑意,踢掉脚上的高跟鞋,轻轻地踩弄着脚下的小猫,力道逐渐加重。最近的流浪猫越来越难抓了,她或许应该玩得久一点。
躲在床底下的唐秋清楚地看到了这一幕。
她只觉血液一阵阵往脑袋上涌,恨不得马上冲出去咬死那个女人。
但是唐秋又很清楚,以人和猫的体型差距,她贸然冲出去非但救不了猫崽,还有可能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不远处的猫崽微弱地发出一声声呻吟,几乎在炙烤着唐秋仅存不多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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