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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不叫了。”何厌随口回答，沿着旁边的河流处转了转，河流边有不少的垃圾和被冲上岸的衣服，和无数的尸体混在了一起。
这些衣服，全部都是些婚服。
不远处灯笼的光映着河面，这些红色和河流交错在一起，远远看着光怪陆离，分不清是灯的反射还是原本物品的颜色。
有的尸体身上还穿着红色的婚服，头上的凤冠戴在已经腐烂的头顶，有种怪诞的美。
这么多结婚的人，都死在这儿了？
是每个结婚的人，都会死在这条河中？
何厌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红色喜服，“啧”了一声，然后毫不犹豫的把身上的喜服脱了下来。
鬼新郎看着何厌的举动，嘲笑：“怎么，你觉得只要把它脱下来，就不用死亡了吗？”
何厌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解开了衣扣，脱下了衣袍，把它随手披到了地上一具赤裸的尸体上。
尸体被何厌红色的婚服盖住了。
何厌弯下了身子，发出的声音很轻，很快就被风吹散在了空中：“晚安。”
“没必要。”围观着何厌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鬼新郎笑着继续道，“说不定下一个跳河死亡，为他们陪葬的人就是你呢。”
“是吗？”何厌笑着站了起来。
他穿着一个白色内衬，有些薄，在灯光的照耀下依稀能看到他内衬下白皙的皮肤，纤细的腰身用一根红线系着，平白填了几分禁欲感。
何厌的眸中映着星星点点的光，他一字一句的说道：“那我还真是期待呢。”
鬼新郎的呼吸停滞了一瞬，甚至忘记了自己刚刚要说出口的话。
“你说，我会死在这儿？”何厌笑着问道。
“没有人能活下来的。”鬼新郎笑，“走吧，我的冉冉要等不及了呢。”
鬼新郎黏腻的手抓住了何厌的胳膊，接着把他拉开了河流附近。
鬼新郎在隐瞒着什么。
何厌开口问：“所以，你已经死了？”
何厌问的这句话是句废话。
鬼新郎当然已经死了，而且死的透透的了，也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鬼新郎很快就回答了何厌：“死了啊。”
何厌又问：“那我们算是阴婚了？”
鬼新郎思考了片刻，眼神晦暗不明，最后还是没给何厌答案。
这词似乎形容的还挺贴切。
阴婚，便是死人与活人配冥婚。
他们现在的情况，大抵就是这样的。
传闻中，有些被配阴魂的人会被强迫和死人活埋。
但是这个村庄的习俗显然有些不同。
或者说……
何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这儿是水葬？
这儿的人都是要陪葬的。
他，和尹月雯，和鬼新郎鬼新娘本来就是阴婚，所以鬼新郎才一直在说，没有人能够活着的。
但何厌就是偏偏不信邪。
他一定能活下来，一定会活下来，然后把于渡那家伙找出来，把他吊起来打上三天三夜，问他哪来的脸去死。
何厌微笑着问：“你为什么没和你的冉冉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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